她的绪很不好，祁杉忽然有后悔问她这个问题了。他上前扶住严扬，安抚她的绪，“我刚刚没骗你，他确实说他不想报仇，我想他是不恨你的家人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当时还小，而且你也的确决定要阻止你妈妈了，只是时间没来得及……”

“可是等不起了。”严和，“她撑不到我死的那一天。”

一人一鬼将就着在人工河岸上坐，严和看了看远玩闹着的小孩们，才开对祁杉:“那天的话还没说完，我觉得如果不说清楚你大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脆自己来找你了。”

祁杉试着伸手去握他的手，看着两只手碰到一起，居然真的有！

严和笑了笑:“这确实是其中一分原因，另一分，我就不告诉你了。”说着，他从岸上站起来，“我留在严家不为害人，你可以放心。我对那个害我的人的谈不上恨，因为她在我这里本是无关紧要的。我只是想亲看一个我想知的结局，等我看完了，我会走的。”

严和向祁杉伸手，“不知能不能碰到你……祁杉，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只是没想到，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严和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那天祁杉被祁妈支使去买盐，刚小区门，就看见了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严和。

“那也不是别人就可以害你的理由。如果非要你的心脏不可，刚才你也说了，就算手术成功也不会让她等太久，她何不再等一等，非要这么吗？”严和的说法在祁杉这里完全不能接受。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祁杉左右看了看，小区门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说话，就转领着严和去了旁边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知我住这里？”祁杉有惊讶。

“那个医生对我妈说:‘您放心，手术过程非常顺利。那颗心脏移您女儿的腔的时候，还是温的。’”严扬几乎站立不住了，“我这辈都忘不了这句话……从那之后，我在面对我妈的时候总是觉得很累，我要假装什么都不知，我告诉自己妈妈还是从前的妈妈，可是……”

严扬深了几气，迫自己冷静了些，她抬问祁杉:“这种事，真的能不恨吗？”

“我留来，的确不是为了报仇。坦白说，当年的手术成功率最多不过百分之四十。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只是帮我拖延一时间，过不了太久，我还是会死。”严和坦然地笑了笑，“真的，当年发现这个病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了。”

“我不告诉你，”严和又了有俏的笑容，“其实很无聊的。”

“你说想看的结局是什么？”

“所以你即使知有人要害你，也没有阻止？”祁杉问。

跟在妈妈后，见到了那个和妈妈交易的医生，又一次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窦姥爷说过，鬼一旦害了人，就再也没有被超度的可能了。

直到离开严家，回了自己家，祁杉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可他觉得必须要明白，他还要再去找严和确认一次。

严和冲他一笑，“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祁杉认同地，“那你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说着无聊却还是用了五年去等待，那个结局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