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祁杉着俩黑圈，游魂一样晃着去了学校，上了四节不知所云的课，又游魂一样晃了回来。

“什么？”祁杉问。

“也不一定。”青玉宽他，“只是猜想，也许会慢慢恢复。再说……”

一刻，戏台轰然崩塌，那抹影站在残垣断间，形容狼狈，浑浴血：“祁连宇，我在地狱里等你。”

对于青玉的提议祁杉不置可否，怏怏地缩到了角落里去打电话。青玉的视线跟随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不舍地移开，又冷不丁地对上了姥爷探究的目光，“就这么稀罕那小？”

青玉在床上实在呆腻了，换药也是在客厅换的。阳光透过窗照来打在他脸上，肤细腻剔透果然像玉似的。祁杉心想着果然人如其名，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因为他不是青的。想象着青玉的青玉会是什么模样，祁杉被自己的想象力惊悚了一把。

姥爷摇摇：“我老是不懂你们这些啊啊的，像我们那个年代，能活着都不容易了，只求把日好好过去，哪有闲那些不饱的事？你们倒好，就是日过

“喂，你的法力什么时候能恢复？”祁杉把书包扔回房间，又回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可是他对你没意思啊，你这么看着他不觉得累吗？”

青玉，“如果我正常生长的速度，我应该需要两年左右才能渡过不稳定期，恢复我原本的模样。但现在我提前恢复了外貌，法力却跟不上。而且不但是跟不上，反而倒退了不少，现在几近于无。所以我猜，可能要等两年的过渡期结束法力才能恢复。”

“那这两年，不，还有一年多，我岂不是就一直看不见严和了，那我怎么帮他？”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以前没有过这种况，也许等我的伤好了法力就恢复了，也有可能要再等一年多，到我真正长成的那天。”见祁杉躲避自己的视线，青玉神不变，认真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嗯，是啊。”青玉大方地承认。

正赶上姥爷给青玉换药。正如姥爷一天说的那样，青玉的伤恢复得很快，与前天晚上相比，伤周围的撕裂伤已经明显愈合了一分。青玉本人看起来也好像神了些，比起前两天的病病殃殃来实在好了不少。可能真如姥爷所言，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只是他的法力……

“我习惯了。”

“我还看得见，我可以代你去见严和，然后给你们转述。”

从此最怕再这个梦。

“真正长成？”祁杉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梦里那个人没能地狱，自然也没等到祁连宇。梦外的这个……想到这里，祁杉一阵心烦意乱。

窦姥爷专心致志地给青玉缠纱布，没注意到祁杉彩的表变换，青玉却看得很清楚。他迎着祁杉的视线看回去，一个标志的温柔笑容，一秒祁杉就转开了。

里面便是一阵喝彩声，吓得他险些仰面摔回去。戏台之上，一抹修长清丽的影映他的底，就再也挥之不去。

祁杉从祁连宇的噩梦里醒来，睛一阵酸涩，不用看也知黑圈很重，不用摸也知睛很。青玉还在他边睡着，面容和神态跟梦里的那个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但这的确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