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爷那忙活好了，该行祭祖大典了。”新家竹福毕恭毕敬向着梦璃弯了一弯，转离开，有条不絮打理着细琐的事。梦璃微不可闻叹了一声，虽然这竹福忠心，却少了竹安那一份明与灵活，只可惜……

“竹余年！”尹梦璃的脸都扭曲了，清儿不过是有苦衷未说，却并无陷害竹氏一脉的行为，或许他得不对，可是竹余年怎能就此将他自竹家除名！

“清儿（哥哥）！”竹染喜叫了声，她自从第一看到这个浊世之中的翩翩公，就喜上了他。而梦璃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奈与愧疚。

“行。”

三月初六，清明，城郊竹家祖墓。

他笑，笑得苍白。

“择端，晚了，不怕风凉？”青衣人自寝中走，为他披上外袍。

“受孙一拜！”竹家世代荣耀，现开枝散叶来，孙也有三四百人，此时齐声，竟是惊天动地，惊起了一群栖息树的鸟儿。

竹家的祭祖仪式很简单，尽竹家经历百年屹立不倒在商业、江湖、官场、沙场皆有所建树，却一直恪守着以清廉为本的祖训。

“娘……”竹染拉拉她的衣袖，与她哥哥一般无二的凤丹眸中了惊恐，一向和睦的爹娘，吵起来了？就像那天爹娘和哥哥……

二十五萧萧暮雨人归去（全）

最后，当竹家人站起正离开之时，一直呈跪拜姿态的竹余年突然握紧了手中檀香，重重磕一：“竹家列祖列宗在上，小儿竹清不孝，就此自竹家除名，永世不得我竹家，更于竹氏一脉无半分瓜葛！”

风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草绿。

一袭紫衣拂过，白衣人已被他护在

“谁！”竹余年一个转，却只看到了白衣的衣角。那个人就这样站在雨中，白衣翩然，却看不清脸面。

“九哥。”他转拾起皇袍，“爅瑀真心是丢了个大摊给我们啊……”

“竹家列祖列宗在上，受不肖孙一拜！”竹余年手握檀香，向着祖辈虔诚拜一礼。

四周像是有落叶萧萧而，埋没在了一片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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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

——白居易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然而竹余年不知，他这个看似无理的举动，在短短几个时辰后保全了竹清。

。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谁家哭。

片刻之后，檀香起，在细细烟雨中散开淡淡白雾。

“这孩……”青衣人摇，“夜深了，去睡吧。”

白衣人并没有走远，他自雨雾后缓缓踱来，那莲一般的印记，愈发殷红。“竹家没有竹清这个人，那么陌言自然不会自讨无趣，就当陌言并没有来过好了。”

竹余年领着一竹家弟以及女眷，亲力亲为烧香祭祖。梦璃牵着竹染的手，与竹家其余一女眷撑了伞站在雨中，看着一帮人忙活着，嘈杂声里亦有温馨。

原来啊，一直以为他懂，哪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