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得的?这个位置,老夫也坐了太久了,是该换换人了。”
他才刚卸任,便要离京,太医署上上xiaxia近二百人,也唯有几位老博士并ti己的生徒前来送行。
胡志林忍不住怒骂一句:“狼心狗肺的小兔崽zi们,郑博士往日的教诲他们竟一dian也不顾念了。”
郑筠倒难得一笑:“shui往低chu1liu,人往gaochu1走,他们有向上之心,未必就是坏事。”
吴议跟在沈寒山背后,未置一词。
该说的话都说过了,郑筠是个豁达开明之人,不需要他们这些晚辈的安wei之词。
分别之时,郑筠坐在ma车之中,遥遥探chu一只手,朝自己的学生和后辈们挥手作别。
北风萧萧而过,将人的衣襟撩动得飒飒作响。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了一daodao远望的视线中。
——
郑筠走了,接任太医丞一职的是陈继文博士。
吴议心中明镜似的,虽然陈继文服侍东gong已久,但他素xing脾气宽和,未曾参与到党羽之争,资历亦颇能服众,的确是天后yan中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与此同时,生徒们结业考试的结果也被公布了chu来。
不chu吴议的意料,他并没有an原来设想的被留在太医署中,而是被安排前往千里之外的蜀中渝州,被任为渝州地方的官学医助教,以发展当地的医学教育。
蜀中人远地偏,这和发peiliu放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当日擅闯太zi妃产房的时候,他就已经zuo好了离开长安的心理准备。
没有被发pei到军营之中,已经算是看在沈寒山的面zi上了。
他看得通透,心中也就没什么怨念,蜀中人杰地灵,指不定还能被他碰上几个风sao人wu,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如此一想,倒也乐得此行。
沈寒山比吴议更早知dao这个消息,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gong闱之中,明争暗斗防不胜防,对于这个过分宅心仁厚的徒弟,远离大明gong的渝州未尝就不是一片乐土。
自己的这位老师素来豁达不羁,吴议倒也省却许多告别的话,yanxia唯一放心不xia的,也就只有李璟而已。
这孩zi如今也被分拨到沈寒山门xia,有他这位大智若愚的老师照应着,想来也闯不chu什么祸事来。
只是他从小就对自己颇为痴缠,如此骤然分别,只怕他未必接受得了。
吴议寻遍了太医署,也没瞧见这小徒弟半dian影zi。
想来此事也在李璟意料之外,而他这个zuo师父的事先也未曾告诉过他,所以正跟他赌着气呢。
心中正琢磨着,推开自己那间已经收拾得gan1gan1净净的小隔间,便瞧见他的小竹椅上端端正正坐了个shen姿tingba的少年,正垂首沉思,不知dao在想些什么。
听到吴议推门而ru的声音,李璟才被惊醒似的:“师父,你回来了。”
吴议听他叫一声“师父”,心中顿觉酸甜交加。
当初不过一句玩笑话,这孩zi竟当了真,回首一望,这数年光景历历在目,他又何曾尽到一个师长应有的责任?
倒是李璟不知不觉中已经颇有了大人的模样,知dao他离开的消息,也并没有louchu一丝难过的神se,乖觉一如平常:“师父,我听说你要去渝州了,所以特地帮你置办了些东西。”
他献宝似的拿chu一个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