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考官观察细节能力一、他显然也领会到了沈季的神和心，不过他倒算是个豁达之人，随即朗地笑着说：“很好，小兄弟你去一张桌看看，他那儿的东西可比我这个要好多了。”

考官摆很关切地表质疑：“哦？不是吧？你确定吗？”

“不敢当，晚辈只知些罢了。”沈季僵直地站着，全戒备、唯恐哪位大夫突然甩个断臂残肢来叫他辨认。

――果然是难啊，幸亏从小看的医书多一些，在仁济堂当学徒也学到了不少，不然今天早就被拖去了。沈季的心很沉重很忐忑，他不知接来还有什么样的考验。

沈季脑门冒了冷汗，赶紧在那一盘大小颜气味各异的骨里面翻找起来，总算在考官爆“二”的时候找了骨。托盘里的骨其实不多，只要沉住气别害怕就能很快找到的――当然了，首先你得知骨长什么样。此时沈季无比地庆幸他用心跟着东方延大夫学过针灸，仁济堂那栩栩如生的人骨骼、筋络、模，他天天都要拿针去戳一戳。

接来的两张台，沈季先是分辨了关木通和川木通、怀膝与川膝；然后照要求背诵了一小段和之后，终于转到了左边的六张台。

这种微妙的窃喜和幸灾乐祸顿时让沈季放松了来，他心里乐不可支、手舞足蹈的，脸却只能绷着，极力忍住笑意――然而，他的睛和嘴角卖了他。

“我数十，你将骨找来！”说完就自顾自开始数。

第二位考官年长些，面容严谨无表。他桌上也有个托盘蒙了块白布，见沈季走过来还没站定时，他就一把掀开白布，颇为不耐烦地说：

跟右边的几个年轻考官相比，左边的几位明显资深的大夫神态就放松清闲多了――他们的桌上没有蒙着白布的托盘，而是放着茶盏和炸果心，几个老者正在笑眯眯地打量沈季。

的、当初北上途中那伙打劫的土匪可是全都被杀死在我前，你吓不倒我！沈季极力咬紧牙关、绷直自己的，忍着不适仔细看过后，还算镇定冷静地回答：

“十、九……”

“叫什么名字啊小？”发话的是左边考官群，右手边第一位胖乎乎的白胡老者。

“行了，接着往吧。”考官也不抬、把骨丢回托盘，又将白布盖回去。

哈哈哈、我站在上风，你在风，哈哈哈怪不得我都没有闻到腐烂的恶臭味！谁让你们找这来吓人……

不过、抬的这一刹那，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刚才他光顾着震惊都没有注意到――前的年轻考官微微皱眉、侧躲避，还不大明显地拿袖掩着鼻。

“回前辈的话，晚辈叫沈季。”

“哦、不要这么拘谨嘛，能走到这儿来说明你还是有些底的。”

“就是左手！”

“左手！”

沈季一直盯着那只断手，听到考官诱哄的询问之后，他立即用更加定的语气直视着对方回答：

“嗯……这样吧，你去丁字号房，那儿有个蛮，摔断了手，你去看看，回交个方给我瞧瞧，限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回来。”

“好的，谢谢您。”沈季扯了扯嘴角谢后离开了，赶到一张桌时，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