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抬手在上，极力屏住心脏动时带的绞痛，忍耐着急促呼激起的腥咸，他清澈的嗓音几乎是瞬间变得嘶哑，“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康靖跪在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孩面前，泪满面，哭得比一个孩更加无措。

第60章10魇

“对不起，小羽，对不起……我对不起晏总，对不起你，我没有一天不在为那通电话后悔，对不起……”

那个垂立在墓碑一侧的影，活像他父亲留在阳间的一片魂魄，他真是宁愿大白天见鬼，也不想再看见前这个人！

是不是你打的？！

晏羽努力仰起，看向模糊不清的康靖，“2004年7月13日，晚上十零三分的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的？！”

那一面康靖大概终生难忘，晏啸在急救室的走廊里紧紧抱住了他，后是许多个促他赶紧上检查床检查伤的医护。

晏羽觉到一阵溺般的窒息，收紧的五指死死在雪海菊的花上，任凭尖锐的木枝刺破掌心。

是共同退的雇员和老板，互相扶持的合作伙伴；

羸弱不堪的少年几乎用尽全力喊这句良心的拷问，温的泪夺眶而，带走他里所剩无几的余温。

晏啸陪在家人边，只能一板一地装模作样，但他只有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思念，这种觉……有一戳心，也有一刺激。

这样的康靖像个矛盾的促狭鬼，跟平时那个严谨谦恭的康助理判若两人。

重新上镜，康靖转郑重地站在晏羽面前，恰好跟墓碑保持着比肩的角度，好像他们在一同给这个深埋了不知多久的答案。

彼此深的，恋人！

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同窗；

一通毫无缘由的电话，只因他突然在睡前想听一听人的声音，随对他说了句，我想你了，真想上见到你。

“我和晏啸，我们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侧夜未眠的疲惫，久未的虚脱，摧枯拉朽的震惊和深骨髓的疼痛，所有这些足够让凭着一个意念支撑至今的晏羽被血淋淋空每一寸脊梁，他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看不清康靖的五官。

他脸上上都沾染着一些血迹，本分不清是谁的血。

是，彼此深的，恋人。”

他面前那个大的影似乎瞬间就垮塌来。

突如其来的真相有如惊雷暴雨如瀑飞落的利刃，瞬间便能剐得人遍鳞伤血肉模糊。

那会儿晏啸已经说不话来了，只是紧紧抱着他，用一种十分不舍又万分无力的姿态。

冰淇淋化了，童话故事并非都有一个好结局……

他扳过康靖的脸，似乎想要最后好好看看他的模样，烙在里

结果，心愿得偿，的确很快见到了，晏啸撑着将重伤的儿送到医院，堪堪赶上同穿着睡衣疯跑过来的康靖见上最后一面。

康靖折好帕重新收袋，摘镜了眉心，这一路上的三个小时，他不是毫无准备，却也难以启齿，毕竟，他面对的还是一个孩，一个他在心里视为至亲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的孩。

很好，他总算是亲耳听见这个答案了，和他辗转想了整个晚上，找了无数个蹩脚借和假设努力推翻的猜测完全一致！

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