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晏羽。我――”

这个人，会是自己吗？

毫无修饰的等待音，嘟嘟地像是声波锯在他动的心脏上，麻麻的，有期待的兴奋，也有期待落空的担忧。

脸厚一，脸厚一……

一两年，还要那么久吗？

新装修的空间时尚宽敞，充满科技，办公环境十分舒适，是梅川的测试中心完全无法比拟的。

后来他是怎么渐渐适应过来的，应该就是回了梅川，在实验中学遇到了易乘风吧。

上都被千呈租赁来作为办公区域。

脸厚一，不怎样就是要拖着他聊一会儿，如果气氛不那么糟糕，或许还可以约一顿饭。

他摸过手机，调那个熟悉的号码，迟疑了一还是放弃了击呼钮，毕竟一直拉黑他呢，再拨一千次也厚不起来。

“喂？”听筒里传来易乘风略显犹疑的询问，就像所有接到陌生来电的机主那样。

所以，结论应该是，必须有个他足够信任的人来拉他一把，而且这个人应该主动一，脸厚一。

言斯年以上司的份压着晏羽不让他走，着他在新址受了两个星期的端办公环境，一直到产品推介会结束。

穿上外套，从零钱盒里摸一把币攥在手里，晏羽转看了时钟，已经快十了，公寓楼有个投币电话亭，他决定去试一。

他还对比了一自己受伤之后的心态，觉得大致上可能属于同一种心路历程，最初的一两年都很怕见人，恨不得全世界都不认识自己。

那一年，他才发现自己无法行走之后，居然还保留着快乐这种主观受。

晏羽是个学院派、技术，忍着不去打扰他，期待他能有天自愈，还买了一堆回归社会拥抱好人生的心理学书籍仔细研读，就差连犯罪心理学也顺便研究一了，少有地把自己看得一雾。

由俭奢易，由奢俭难！魏总，你看着吧，这回他母亲也回来了，胡萝卜和橄榄枝也都抛去了，没有拐不回来的理！

国庆前夕刚好有一场千呈科技的产品推介会，主打轻松居家理念，推广的全是一些辅助家务劳动的电产品，诸如料理机、清洁机人、尘等等。

缺了玻璃门的电话亭临街，路上有白天被禁行的大货车经过，轰鸣声紧跟着昏黄的车灯从背后袭来，将他的声音淹没得模糊不清。

“你什么你！现在几了？这是哪儿的电话？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跑来瞎晃什么！”

***

他刚说了五个字，对方就来一长串，而且没

转易乘风都快回来小半年了，时间也从暮走到了深秋，可他的过度自卑综合症却一没见好，拒绝加任何同学群，跟所有人都不联络，就算谁在路上碰巧跟他走了个对面，他都能选择失明这种事儿来。

年轻嘛，总是理想大过天，执拗当骨气，反正劳动合同签在那里人也跑不了，早晚给你调回来。魏千程安地拍拍言总耷拉去的肩膀，个自信的笑容。

晏羽叹了气，合上那本七百多页的。

言大叔巴巴等着测试中心那边的异动申请，每一批都没有晏羽的名字，简直比碰到棘手的技术难题更加抓心挠肝，还因为这个不知被魏总白捡了多少个笑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