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乘风用力闭上yan睛,将这一角纸片攥在掌心里,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立即把刚那只电源接回去,然后坐到上面接受良心的审判!
通往lou台的拉门开着,晏羽窝在lou台靠墙的轮椅里,怀抱一支红酒,被窗外月光勾勒chu清寂的剪影。
大概是酒杯已经阵亡在门kou了,他只好直接拎着瓶zi对嘴灌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整个人状态没有一个地方对劲儿,脸颊绯红,眉yanchao湿,目光比这夜se更加沉寂黯淡。
他就像只重伤剧痛的小动wu一样缩在角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安安静静躲回壳里。
“小晏,你在gan1什么呢?”
易乘风本以为自己会被他气得想爆炸,可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却连大声说话都不太敢,有dian怕吓到他。
晏羽缓缓转过tou,冲他louchu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莹亮的泪shui漫过颊边新旧纵横的泪痕。
他的视线被易乘风牵着,直到停在他蹲到自己面前仰起的脸上。
“听听音乐,喝dian酒――”晏羽冲他晃了晃半满的酒瓶,用手背抹了xia脸上的泪shui,“莫扎特第40号交响乐,好听吗?”
易乘风蹙眉,反手对着音箱一指,“这个?莫扎特?我一直以为是思鹅蛇(s.h.e)的那个什么不想长大……”
晏羽弯唇笑他,仰起白皙修长的颈将瓶kou送到嘴边,紫红的汁ye顺着嘴角倏然hua落,一路蜿蜒过hou结和锁骨,最终隐没在衣领里,像是封hou利刃刺破的血。
同时,一滴晶莹的泪亦追逐似的hua落,染湿他鸦羽般nong1密的睫mao。
这样如同坠落烟花般炫目又绝望的晏羽,以一种凄mei的姿势绽放在他面前,突然令他产生一瞬即便tang穿掌心也要拼命接住的疯狂,好像不那样zuo就会永远地失去他,再也找不回来。
易乘风哄xia他手里的酒瓶放到墙角,gan1脆盘tui坐在晏羽面前的地上,左手握住他的右手,右手拉住他的左手,飞快地检查了一遍他纵火烧信的时候有没有tang伤自己,还好,并没有。
继而,他凝眸认真地看向晏羽漂亮的yan睛。
“小晏,你看着我,告诉风哥到底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为什么一整个xia午都不接电话,你去了哪儿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我去夕岚湾看我爸了,我好多年没去看过他,我很想念他,可是他不会知dao了。”
易乘风tian了tian嘴唇,有dian不知从何安wei,他知dao晏羽为父亲的死背负了沉重的自责,就像对他当年坐牢一样,明明没有错却也许一辈zi都难以放xia,所有的宽wei都无比苍白。
“风哥,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晏羽的双手反过来抓住他的,声音里带着nong1重的泪意,“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想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四岁开始练琴,每天几个小时一直jian持了十年……但是没有用的,这些jian持分文不值,一秒钟就可以被夺走再也找不回来……”
“还有好多好多,无论我想要什么,都注定一败涂地,两手空空……我没有想要很多啊……可是得不到的,所有都不是我的……”
他委屈极了,大滴大滴的yan泪落xia来,像是幼儿园里对着空玩ju柜的那个最后一位小朋友,yan睁睁看着心仪的东西被一样接一样拿走。
晏羽shenti前倾,yan看就要从轮椅上折xia去,易乘风不得不站起shen挡住他。
“我知dao,风哥知dao,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