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冷静！”

房间里气开得很足，晏羽还是觉有些冷，他躺回床上裹好被，被上还染着风哥的味，这样好像和多了。

晏羽扯它，他不会回来。

“不然呢？我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厥过去，让他觉得自己气死亲爹，这辈都活不人样来吗？”易培坐在床上，双手摊开搭在膝，“你看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指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了，连后路都想好了，你还真想给他来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他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如晏羽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加上苏一乐的那个歉，和他刚刚字里行间略带小心的措辞，易家的状况已经被他猜到个七七八八。

“那就让你儿以相许吗？！你个老东西我发现我什么时候都指望不上你！”

不消一会儿的工夫，花瓶里装饰用的几枝玫瑰就都被他薅秃了，在手里的花萼上仅剩最后一片胆怯蜷缩着的鲜红花。

易乘风显然也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简单嘱咐了他几句便互晚安。

“他俩过的时间还少么！”苏享惠越想越心凉，“上学那会儿我就觉不对劲儿了，你儿对人家照顾得

苏享惠了纸巾抹脸，作势要起，“不行，我还得说说他……”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那是他的父母，他没法选择的。当年祖父祖母就是用亲要挟了父亲，他结婚生，世事轮回，大抵也都是相似的结局。

“三十啦，不是小孩儿了，你也知打不动他的。”

瞬又归于沉寂，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是为着他爸的事吗？易乘风告诉他了？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还是易家都知了？

易培这次脆直接拉住她，“今天够分量啦，你什么时候听过儿一气跟你说过这么多话？你也让他冷静冷静吧！”

很困，就快睡着了。

晏羽抬手从桌上的花瓶里一支玫瑰，扯掉一片花，在心里默念，他会回来，又扯第二片，他不会回来……

晏羽随便打开搜索引擎找了张图片拷贝来给他回了过去，是汉堡还是三明治连他自己都没太留意。

“晏家的那个孩，讲良心是个好孩，细算起来的确是我们亏欠他的……亏欠得不轻啊！”

苏享惠坐在床边抹泪，易培从后拍了拍她的肩，“不早了，躺吧，我都这样了，你别再熬坏。”

晏羽怔怔盯着光秃的花看了一会儿，抬手住了上面凸起了一花刺，指腹被那尖锐轻易刺破，殷红的血珠伴着连心的疼痛汩汩冒了来。

***

没过多久，易乘风的消息也发过来，问他有没有吃东西，是不是睡了。

他将自己鲜红的血涂在了一片花萼上，直到将那绿染成了腥红，他会回来！

放在旁边的手机一震，他开看了一，居然是苏一乐发来的没没尾的一句歉。

一簇一簇的光芒划过他漆黑的瞳仁，在漂亮的睫上洒落细碎的光，昳丽又孤独的男仿若一只安静的布偶猫慵懒地旁观着这闹喧哗的世界。

风哥说要陪他一辈的，一辈就是到他死的那一刻，少一秒都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让儿以相许了？只是你看他俩现在这样你拆得开吗？说不定过段时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