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乘风抬手抹晏羽脸上的泪，扯过起洗白的枕巾将小王整个儿裹起来抱开，放到床它平时常睡觉的狗窝里。

大似乎对小王的新装扮不很满意，晃晃悠悠蹭过去用嘴撕扯它上的枕巾，直到小王的重新来，它在它旁边趴，又了小王的鼻尖，终于撑不过药力睡过去了。

“你给它喂的什么？”易乘风扯一条胶带粘他上沾的狗。

“安眠药……”晏羽看了和往常一样依偎在一起睡觉的两只狗，唇角又是一颤，压着声音说，“赶紧趁它睡着了给小王走埋了吧，药量不知对不对，也许一会儿就醒了。”

“多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晏羽被他从轮椅里托起来，用担忧却无措的目光反复打量，眉间隆起深深的褶皱。

易乘风登时给雷劈傻了，狗刚死了，他说他病了，联系上文理解这句话的义，骨悚然。

“那个，生老病死的……正常，”易乘风将晏羽的脑袋拢怀里，“别难受了啊，我特么养这么多年都没怎么着呢。”

易乘风这么反过来一想，之前他的确有好些行为不太对劲儿，比如他俩第一次遇见那晚他突然呕吐，比如发布会之后他突然烧昏迷，比如他和他妈吵架之后连话都说不连贯……

这小孩儿也太了，死个狗哭成这样，手脚冰凉，小脸煞白，万一哪天他死了，他还活不活？

晏羽以指为梳给小王扎小辫儿，扎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再转看大，它深褐的珠已经不太聚焦了。

“风哥，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看病了，也不想自己偷偷吃药，我想你陪着我……医生说有家人陪着能快儿好……我想快儿好……”

欺负低等生啊，居然当着人家的面儿给人药！问题是他给人家的什么药？该不是让大陪小王殉吧……

大了两，不知是不是觉味不太对，抬看了看晏羽，又低去悍不畏死地继续。

晏羽说的是，要不是给大药倒了，从它边走小王大概要费些周折，说不定还得有人需要去扎狂犬疫苗。

晏羽张开手抱住他的腰，侧脸紧紧压在他小腹上，“风哥，我生病了……”

病了？什么病？脸上没有血是白血病吗，他这发着抖一汗的是不是哪里疼，什么病需要忍疼，还好不好得了了……

小动大概对生死有着比人类更灵的直觉，大之前每天都会单独去跑一阵，跟汽城本地的野狗搞搞社交活动，分享生存经验甚至约个架健。最近几天却突然不去了，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王，默默看着它睡觉，无聊时最多往后院晃一圈很快又回来，它的鼻，喝它喝不完的。

易乘风沉一气，躬将小王从狗窝里捞来，它已经微微有些僵了，只是靠着大的那半边还带着一余温。他快步走去，把狗交给起去埋，转返回屋里。

他咙发紧，簌簌颤抖，莫名的恐慌从骨髓深冒来，迅速遍全，明明冷得发抖，后背却渗一层凉汗。

“不，不是，”晏羽仍被那种来历不明的紧张掘住咙，气息和声音都不太顺畅，“是焦虑症，不是那种要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