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孟衍信以为真，招架不住周祭连番劝他喝，又是夸耀这菜如何的风靡全城，便顺势多喝了几碗，“为何我觉脸上发？”

周祭憋笑：“许是先生质与此汤相冲，不宜多喝。”

一碗未毕，他已经醉醺醺地睡倒在了饭桌上，衣裳上沾了酒，几分恣意，几分风雅，如玉面上红成一片，手如探汤灼。

周祭不动声：“先生不知，这是我平城一名菜，先生久居江陵，味难调，也是寻常事。只是先生定要好好尝尝这菜，才不枉来平城一趟。”

他一直看着孟衍，神犀利诡异，寻常人被这种神盯紧了，定然会发麻，可孟衍浑然未觉，微微一笑，如风解冻了冰封万里的冰河，“祭儿如今深得王上重，定然有很多公文要理，很多规矩要学，怎么可能总跟在我边？”

“才这就传谕王，告诫才们，凡经手过今日饭馔的人，绝不会透半个字，才敢以狗命担保。”

“若是半个字……”

他走到桌边，招了招手，唤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你说，这到底是汤，还是酒？”

“先生，你可是抱恙？”坐在拐角的周祭冷不丁地开。

孟衍面有不胜之态，只是周祭的手并未收回，笑容有些僵，假的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丝毫未达底。

孟衍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昏脑涨得厉害，一直拿手着额角的位置。

周祭面上自得一笑，抱臂冷看他：“喝酒算什么？你以为了我的太傅，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洁无瑕么？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还要看着你杀人，看着你为我攻城略地，双手染血！哈哈哈哈！”

周祭笑：“那倒也不是，怎么，先生希望我一直在这里么？”

孟衍扶：“……有理。”

周祭暗暗发笑，以为自己功一件，凭什么仙人就是要不人间烟火的？他就是要拉着他跌凡尘，沦俗，要他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着！

果然是连酒都分不清了么？看来他这些年，当真是滴酒未沾、饮健康克制啊。

“去吧。”

常人吃饭的样。

“先生，再来。”周祭又为他盛了一碗，递到孟衍面前。

小太监忙哈腰：“自然是汤，而且还是我平城的一名菜，寻常不用来招待人的，太殿定是打心里尊重太傅，才会请他喝这碗汤的。”

“这汤的味怎么有些怪异？”孟衍舀了一碗汤，浅尝一，直觉地摇摇，来问周祭。

周祭将他架回榻上，替他脱了长靴，解了外袍，拿起锦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向向善的，你救我时，就该料到我不是什么善类。以前不是，而今更不可能是了！”

过往的人听到他狂妄邪佞的笑声，不觉骨悚然，踮着脚退远。

“……好。”孟衍不忍拂了他的意。

“……你一直在这里？”

“先生这是在怨怪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