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的酸痛，好像要被生生地挤碎了一样。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他：“坦尼尔。”

度玛说完就急匆匆地扑腾着两只小翅膀飞走了，坦尼尔照他的交代开始活，每株之间留大约两指长距离，多余的苗都拨掉。

――其实不止是我，你也变了。不再像心思单纯的少年时候，为一个君王，首先考虑的永远是国家的利益。

忙活了几个小时，菜园里由原先的一片绿变成了黑泥巴底上整齐的几十排绿经纬线，坦尼尔不由也颇有成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也有些天赋。

一样唠唠叨叨有搞笑，不过坦尼尔还是本着能者为师的态度认真听了。

他的声音里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求，坦尼尔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这样说话。

他知也许只有抱住前这个人才可以缓解这种痛苦，可是他不能。就算现在没有了为天国副君的责任，他仍然是神的儿女，他不可能离开天界，也不愿违背父神的意愿。他没办法忘掉这个人，但他至少可以守住自己的信仰，留在这片深的土地上，把这份埋在心底最深。

坦尼尔紧了手指。这种觉他已经太熟悉，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他就时常忍受着这种搐似的心痛，平时还可以些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可现在这个人站在面前，那种悲伤和无望就像受到了引，争先恐后无所顾忌地从心底深冒来，继而蔓延到全，仿佛要把他完全吞噬。

现在就剩左边一小块，他休息了一会，挪到那边开始继续。

索德没有说话。

索德却没有听，反而把他抓得更紧了些，声音也有些不稳：“坦尼尔，跟我走吧……我知我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

坦尼尔心里有些隐隐失望，却也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无声地笑一，转向屋里走去。

坦尼尔看了一就别开了目光说：“陛，我说过请您不要来了。”

那人几步跨过来，停在他面前，却没说话。他紫的眸在夕阳呈现极厚重的彩，好像黄昏之后的夜幕，其中夹杂着晦涩难明的绪。

一个一向的人一旦来，就让人格外难以拒绝。

索德故作轻松地笑，“坦尼尔，我们认识也有……一千多年了，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有交，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吗？”

他抬，只见一个人站在菜园的对面，快要落山的太阳从那人侧方照过来，让他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的黑发被阳光晕一片七彩的虹光。

他深了一气，目光落在旁边的篱笆上，“索德陛，我已经不是炽天使了，也没有了过去的力量，对您，或者对界来说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您还来什么？”

然而两步之后，他的手臂就被抓住了，索德低沉而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只是坦尼尔，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我需要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力量，只是因为――我你。”

坦尼尔站起来，因为起得太快而有晕，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这样也许对不起索德，但他本别无选择。

心里某个地方倏然化，那细从一直冲到了睛里。坦尼尔闭上忍住泪意，努力挤声音来：“陛……请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