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温景然是否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低着，弯曲手指的各个关节，在另一手掌心旋转，搓，然后交换。

如约手后，转看了他一。

每一个动作停留的时间一致，就像是有一个细的仪在不断的计时。

术前洗手对于每一个医生而言，都像是功课，每台手术都要细致的完成。

如约好手套，正准备给病人上麻醉。

温景然刚往手上抹好无菌洗手，双手掌心相对，修长的十指并拢，正以细微的距离摩搓洗。

明明她也没什么啊……可就是心虚地害怕他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好好好，我去安。”话音刚落，小邱脸上的神就是一变，诡异得青红交加。

光是看见她就觉得那闷气散得一二净。

应如约才回过神，一边涂抹着免洗的消毒，一边迈手术室。

看着不远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还在生气啊……”

好在，温景然事也是分场合的，他摘手套，微垂着眉，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吻说：“雨了，坐我的车回去吧。”

本该已经离开手术室的人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就站在她的后。

安静得只有声轻响。

应如约心底顿时越上一丝不详的预，她僵地转看去。

不然能怎么办？真的和她较真不说话？

手术室后，如约从柜里一副六号半的无菌手套，她的手指细长，手掌却小，六号半尺寸的手套还微微留些空隙。

小邱仍抓着她的手指不放：“如约，你赶紧代替我们这帮小迷妹去安安温医生啊。”

小邱甚至不敢开小差，等手术结束，她用凉透的手指抚上如约的手臂，望着温景然准备离开的背影哆哆嗦嗦地低声说：“看来昨晚那帮社会青年把温医生招惹得不清啊，你看温医生手术时都皱着的眉，吓死我了。”

真正招惹温医生的始作俑者有些心虚，敷衍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班了。”

应如约站在他面前，从脚底蹿起的冷意一路蔓延到心，她浑都在打颤。

可在他这里，洗手都变成了艺术。

他洗得认真又专注，目光落在手指上，整张侧脸在灯光如素描勾的画作。

从到尾，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之间连一句交也没有。

温景然随后来，洗好的双手手指微曲轻举着，经过她旁时微微停留了一瞬，映着满室灯光的双和她相视一对，很快移开。

她一直都知他的双手好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匀称，就连手指肤上的纹理都偏淡。

如约看着他交错了手指，手心覆在手背上沿着五指的指继续搓，然后交换。

由于主刀医生的低气压，整台手术的氛围也有些压抑。

一屋善后忙碌的医生护士，唯有这一角安静得像是时间都凝住了一般。

直到他清洗完毕，了无菌的小方巾，由至上慢条斯理又格外细致地了手掌以及胳膊上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