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睡的意识，终于不再如浮标，在面上浮浮潜潜。

温景然单手把她揽在怀里，就着月光去捕捉她的目光。

“理解了。”应如约打断他，此时格外庆幸他的贴，在听到她有话说时，关了灯给她留足了安全。

她的声音轻且细，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室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昏暗柔和。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他偏偏说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她满脑弹幕一般刷着“老爷知她留宿温景然这了”，剩余的理智完全不能用来正常思考。

“你大概没理解我的意思。”

她发了一汗，手心有些湿，全都烘烘的。从他上过渡来的凉意，就格外的恰到好。

温景然用手指划开她额前湿漉的发丝，目光落在她抓拧被用力到指骨青白的手指上，叫醒她：“如约？”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开门声，渐渐的，无尽的黑暗中，有光透来。

不是说好就睡一小时嘛？

几个多小时？

她的抢白太急迫，温景然沉默了几秒，忍不住低低笑声来：“嗯，理解就好。”

应如约裹着被，闷闷的生了一会自己的闷气，到他旁：“我之前过歉，诚意已经足了。”

应如约睁开，有些脱力。

她心虚气弱：“那我该回去了……”

有凉意贴上她的额，又顺着她的鼻梁落在她的鼻尖，轻轻的。

否则，她实在不知该怎么用一张狼狈的大红脸去面对他。

温景然用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了，指是细腻的唇纹，唇形的轮廓，柔的，他不释手，反复的，用手指勾画着。

她

应如约有些懵，转去看窗外的天，别说天，她连从窗帘见寻到一丝隙都有些困难。

应如约有些哀怨：“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的。”

应如约闭着，小声嘟囔：“好像了梦中梦，在梦里把自己的前半生重新看了一遍。”

那丝笑意就像是划亮的火柴，一瞬的燃烧，火星沿面舐得应如约面红耳赤。

像阳光穿透海，那些阳光犹如实质，一束一束地落来，轻轻地叩开她的心门。

他重新回到床上，清浅的声音里了一丝笑意：“我给老师打过电话了，说你在这里。”

温景然被她垫着的手指转了个方向，掌心托着她的脸颊，他顺势躺上来，把她连着被一起拥怀里：“几个小时就能看完了？”

应如约摇，手从被里伸手，双手抱住他的小臂，蹭过去，用额垫着他的手背。

直到应如约忍不住偏去躲时，他才收回手，等她睁醒来。

“晚上十了。”温景然把她回去。

“现在也来得及。”他起，关了灯，室重新陷一片黑暗。紧接着，窗帘被拉开，满室月光涌。

她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良久，被他唤醒：“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