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如果泉有知，一定会被元棠气活了，可是元棠真的无法在这时抛封淙，看他陷囹圄。

元棠心发，澎湃翻涌。

封淙皱眉，拉住元棠说：“别冲动，我也不是没有筹算的，现在势不利，你先家去，待此番了结，我定去霁飏寻你。”

封淙膛几度起伏，他定定望着元棠，似有千言万语，元棠回视他，封淙一使劲，将元棠拉怀中紧紧拥住。

元棠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到封淙似乎也在颤抖，他的双手将自己抱得很紧，似乎要怀中，秋风萧索，门外梧桐落叶纷纷，风声大作，元棠却觉得此刻很宁静，因为他听得到封淙的心声。

沈靖宣送来的纸条是一份邀约，詹方邀请封淙和沈靖宣于十月初十到见秀园一聚。

元棠激动得颤动，他这个家主当得不称职，袁德他们的忠心却从未变过。

袁德是响居中封淙和元棠唯一信任的人，两人说话时，袁德都守在一旁，此时袁德跪坐在门外，背靠门扇，面朝院里的梧桐树，他仍然警惕地望着门外，侧过朝屋里说：“殿与咱们共守琚城，那是一同生死的谊，当初琚城被大军围困，将军罹难，城破人亡不过顷刻之间，殿先助我等成诈降之计，又助袁家脱泽柔之困，是我们袁家的恩人。”

封淙说：“琚城之围事关一城百姓生死，全城军民齐心协力才使琚城得以保全，这是大义而非私恩，至于泽柔，”他看着元棠说，“你我各取所需，非恩非。”

王麴小心翼翼地将封淙迎见秀园，关门时嘱咐家丁看紧门外。

这些日王麴大概压力不小，整个人都显得疲惫，黑影重，在自己家中说话都意识压低声音，他说：“叔父一直卧床不起，太后的病如何？”

“德叔，”元棠走到门外，说：“你去，将家里带来的私兵和仆从都遣回霁飏，我修书两封，一封给舅舅，一封给袁析，你也回霁飏去。”

不是封淙说起，刚才那一刻元棠本就忘了还有袁家，他又愧疚又难过，不能置袁家的前途不顾，又不想离开封淙。

第40章散沙

“你有你的大义，我有也有我的。”元棠说：“我不会离开，除非我不曾认识你。”

封淙再一次用力把元棠往怀里裹，巴蹭着元棠耳郭，然后放开，薄唇轻轻一抿说：“没什么。”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封淙靠着元棠耳边说。

“詹兄与沈贤弟都到了，就等殿您。”

“不知，”封淙说：“太后不曾让人殿探视，为太后诊治的医官说病不甚乐观，需

“我不走。”元棠说：“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是我把你从琚城带回来，让你陷危险，这种时候我要是走了，那我算什么。”

却是守在外面的袁德声：“阿郎不能走，便是将军在时也不会允许阿郎就这么走了。”

“什么？”

袁德：“信可以送，但德不会丢家主回乡，也敢以人担保，家中种人定会追随家主左右。”

十月的见秀园同样深秋寒意覆盖，主人无心打理，园中草木都显得无打采，满园竟没几摆放时兴花卉，只有圃中种的几株菊花盛放，黄黄紫紫的花团长在枯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