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某代白虞百姓谢过殿和长史。”

颖王年过不惑，五官朗，材魁梧，不似一些狄人披发金，而是束发冠，着广袖长衫，乍一看，除了魄更显健，与南方文士无什么不同。

柳言平满怅然，将庞行主扶起来。

柳言平神冷淡，显然并不觉得自己亲娘被带来曜京是什么幸事，他说：“不敢当，颖王殿的盛邀请，柳某领教。”

元棠心中也不是滋味，一路上大家风雨同舟，很多人元棠都已认熟脸。从白虞征调的运粮差役也被分开，与大分北晟士兵被留在城外。

庞行主泪忍不住：“殿……柳长史，我们还能回去么？”

颖王仿佛未听柳言平的嘲讽，笑着说：“先生的母亲已经妥善安置，稍后先生就能见到她。”

颖王说：“当年文熙太曜京，我也曾到府上拜会，你还太小，恐怕不记得了。”他言语之间竟有些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封淙不亢不卑与颖王对视，片刻后，才说：“我记得你。”

颖王又对元棠说：“你就是南夏龙骧将军袁光的儿？”

颖王略。

北晟皇帝还是个少年，估摸与元棠这副的年龄一般大，鼻深目，一傲气与贵气，双目锐光人，打量起人来直灼如炬，毫无掩饰。他着云纹锦衣，发倒是束起来的，左鬓还留有两个小辫垂，发尾缀嵌绿松石的金饰。

车队引向曜京城，经过临近市集的街，两旁百姓驻足围观。

封淙中眸光亮了亮，说：“我

柳言平怅叹一声，张嘴竟无法回答，庞行主又将目光投向封淙，北晟士兵不耐促，庞行主最终抹着泪离开，白虞百姓不少都抹泪遥遥回望。

北晟皇帝：“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有几分本事。”这位皇帝自己都没多大年纪，却说别人小小年纪，元棠心里有些好笑。

颖王：“说起来你与我们大晟渊源颇深，你的外祖父就是我们大晟的奚成侯，我听鄂吡姜说你想见他？”

城前，南来的官吏和百姓分开，百姓被领另一侧城门，由北晟接，庞行主走到车前，朝封淙、元棠和柳言平神圣一揖，十分不舍，被分行的百姓都遥遥望着车这边。

北晟皇帝在榻上换了个姿势，说：“上次弧思翰袭琚城，你诈降截了弧思翰，又在白虞淹大营，是不是？”

封淙皱了皱眉，礼仪稍稍躬。

北晟皇帝先是打量柳言平，目光略在元棠上停留，然后再到封淙，一个兴趣的微笑。

中接见他们的是北晟的皇帝和颖王，元棠之前也听说过，北晟颖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同时担任北晟的大丞相大司。

元棠躬：“正是。”

颖王想指着柳言平对北晟皇帝说：“这位就是柳先生，果然姿仪过人，”又对柳言平：“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颖王看着封淙，竟怀念的神，说：“你就是南夏文熙太嗣？果然与文熙太极其相似。”

北晟皇规制与南夏并无太大不同，一样庄重富丽。

袁将军生前可是北晟一劲敌，元棠有怕这位颖王和北晟皇帝说着说着又想起从前旧事，好在他们的注意力主要不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