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凌穆枫所言，曜京之乱很快扩散到北晟全境，义赤人和施然人攻伐曜京，许多曾经被狄人征服的族趁狄人王朝争斗再次举旗反叛，在颖王的反扑，义赤人最终没有拿曜京，莫如恺率众撤曜京，又占领灵州、云州等地，寓州的义赤人因鄂吡姜大军撤离卷土重来。

夜里，元棠和袁德、柳言平，庞常义聚集在一颗樟树，元棠回忆着地图上山河分布，用一木棍在泥土地上画地形和州郡。

一个月里，北境战火四起，元棠和柳言平与白虞居民从契南岸南，一路逃难的百姓逐渐变多，有些人为寻求寻庇护加他们南归的队伍。元棠和袁德选队伍中的青壮年组成卫队，以木竹为武，稍加训练，赶路时就由青壮年走在队伍外围，年老弱者走在队伍里。

这些天他们遇到好几批义赤和狄人军队，据说现在义赤人和狄人正在曜京东的绯州交战，河沿岸的城池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幸好已经是夏季，要不然乌兰人说不定还会趁乱过河。

离开曜京以前，元棠还想寻回黑虎等人，但曜京附近到都是义赤人和狄人，黑虎他们所在的场被义赤占领，重重把守，本无法靠近，最终只能抱憾而归。

“我们来的时候沿着河西行，如今却不能在再走这条路。”柳言平说。

袁德看着元棠画的地图，摸巴说：“我早年随将军征时曾走过一条山。”他在雾山中段

逃难的时候，人人都是为了生存前行，有些人力盛的民队伍缺少吃，会打劫其他民，而官兵发现逃难中的青壮人丁，也会征补充兵力。

虽然他们这群人比一般民略些，比起真正的官兵军队却还相差悬殊，为避战乱，他们都选择山林附近的小走，并时时派人探查，遇到北晟官兵，宁愿走远路也要绕开。

凌穆枫哼哼喃了几句，居然低在大石上睡着了，弟黄辛叫他他却不应，似乎有意不理人，黄辛为难地看着元棠，怕他们把自己和师父两人丢在这里。最后元棠让人抬来竿，把凌穆枫抬着走，曜京周围兵荒乱的，他还真不忍心将老人家留在这里。

河南岸陷战火，齐州还在义赤人和狄人的争夺中，元棠一行渐渐来到当初遇到乌兰人的河南岸附近。

乱，表面上只是颖王和北晟皇帝争斗引起的动乱，实际却可窥见北晟长久积弊，各族各怀心思，义赤和施然也可以反，粟安可以远走，别的势力也可以不再臣服于北晟王庭。

袁德素来对军士训练有经验，经过他手编整的卫队退有素，俨然一只正规军，因此众人一路向南，甚少受到山匪盗侵扰。

他们一行人离开曜京时不到五百人，如今队伍人数增加到八百多人。这么些人，吃饭就是个大问题，经过野地，他们靠采摘野果，挖野菜，猎野为，勉果腹，一面防着被官军发现，躲避战乱，一面还要提防其他民队伍抢略。

南夏与北晟东有雾山、息山横隔，若河沿岸不能走，南行之路也充满艰难。

不仅他们来时的路不能走，所有官大路都不能走，但是这时山林密布，山路并不好走，虫蛇野兽多，还容易迷路，一味避开大路，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走到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