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闻到一味，转看过去，一个平时没说过话的男生快哭来：“对，对不起……”裕汤比了一个嘘，让他不要作声。被他这味熏了一他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一，然后他开始想到贺浔，不知他在家里什么，有没有看到这里的新闻，应该和他说一声的，可是他手机放大衣里，而刚刚返回去的时候衣服又丢在了实验室里。正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丝轻微的响动，他心中一凛，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

留的这辆是奔驰G63AMG，这种越野对贺浔这个仅仅跟着裕汤学过几次的新手来说很难驾驭，不过幸好裕汤当时为了带他验，也让他尝试过这一辆。他顾不上这么多，踩油门就冲了去，一遇到红绿灯就挂裕汤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大冬天汗津津的，他咬紧牙关，有惊无险地开到停车场。已经过了十分钟，人群还是没有散开，他跑到前面去结果被警戒线拦住，边还有很多人都没走，他心急如焚，不知裕汤到底来了没有。

裕汤现在和两个同学藏在三楼的洗手间里。今晚教授有事先走了，他在实验室和几个同学留清洁，正在清洗皿结果突然听见枪响，他对枪声很，只愣了一秒就上反应过来，外面也开始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对一起的人喊了一声让他们快走，裕汤一把扯挂着的衣服准备去，结果一个女生因为太紧张摔破了玻璃试把手割破了被吓哭，他只好返回去拿了一块实验用纱给她，又让他们动作快一。几个人终于跑到三楼的时候，楼已经有警车的声音了，正在他们准备松一气的时候，裕汤在拐角猛地停住脚步拦住后面的人，“嘘，别吵。”

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他们几个人紧张的息声。警车的声音就在楼，很近又很远，还有人在喊，裕汤听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弹，他闭了闭睛，拇指在刚刚顺手带来的手术刀上摩了一会儿，小声安抚他们：“不要怕，没事的。”

贺浔还在警戒线外望穿，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来了，每每有救护车抬人来他都不敢看，觉视网膜上全是血，有人在哭也有人劫后余生兴奋地拥抱，警察还在里面，裕汤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用自己最大的毅力保持理智，找徐杰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裕汤有没有和他在一起。很快徐杰就挂电话过来了，“喂贺浔？……

不是这把，这辆他开走了，在哪……

裕汤护着后的几个人一路小心地退到厕所，幸好是无声的重力门，他们躲一个隔间把门锁了。几个人挤在一起，裕汤紧紧地捂住那个女生的嘴，以防她受不了哭声音。

“回去，往回走，去那边厕所。”裕汤轻声说，“轻。”

贺浔手指颤抖地开始拨裕汤的电话，没人接，挂视频，没人接。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车钥匙，裕汤还有一辆车停在车库，他备用钥匙都放在鞋柜里。

他听见三楼走廊有弹上膛的声音，而这层人已经都空了。对方还在慢条斯理地晃悠，仿佛只是闲逛，鞋磕在走廊的瓷砖上：“哒，哒，哒……”

贺浔迫自己冷静来，很快在另一个屉翻到了。他握紧钥匙，仿佛找到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