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靠大皇，却也不听见他对大皇有任何建树啊。反而去帮了三皇，实在是有趣。”九尾夫人笑了笑，说。“说起来，他和二皇了这么久的朋友，本都没见过他呢。”

沙玉因步伐一顿，想了一阵，便从袖中取一张绢帛，将刚拿来诵经的月河花包在绢帛之中，递予了天巫，说：“请父亲的时候，将此花送给我的二弟。并告诉他，在中要小心谨慎，我会尽快回来的。”

陪嫁丫鬟答：“是的，但他投靠大皇后就与二皇恩断义绝了。”

沙玉因向天巫躬行礼，便要退。

沙玉因似有预，他一旦远行，便有人对贺赫赫不利。可惜沙玉因的势力仍未大得可以遥控禁，他又安自己，贺赫赫在中素来低调，而大皇也承诺了会保护他，应当没什么问题才是。唉，不过若真发生了什么，也就只能寄望这祈福过的月河花能助贺赫赫消灾解困了。

贺赫赫彼时正在吃烧鸡翅，听到小顺的话，忙丢开鸡翅膀骨，说：“怎么了？莫不是大哥……”

沙玉因缓缓地站起来，静默无言地将系在腰封上的一双换命金铃递给了天巫，一句话也不多说。天巫本是打了满腹的借，是要劝服沙玉因将金铃交的，怎知沙玉因这么静默坦然，反而让天巫觉得心虚不已，一双金铃递到手中，竟觉有千斤之重。沙玉因静静地看着天巫，天巫倒觉得前这少年人的目光利如宝剑，令人不忍直视。

“皇上急命你到西陲落石山为西王赐福。”天巫顿了顿，又说，“那金铃你也不便带着去罢。且交由我来保吧。”

沙玉因不喜不怒地说：“师父前来，所为何事？”

天巫却突然说：“远行在即，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小顺上气不接气的，半天说不几个字，贺赫赫就说：“你先别急着说话，帮我给鸡翅膀沾蜂蜜。”

如果说有哪一天，是最适宜让九尾夫人与贺赫赫相见的，那当数这一天了。这一天，皇上一旨意直接颁到灵塔。灵塔里烟雾缭绕，是焚香所烧的。沙玉因静静地跪在神像跟前，白玉似也的手拈着一枝白玉似也的月河花。天巫缓缓地推门，缓缓地走到沙玉因边。沙玉因似未发觉，仍默念了一阵的经文后，方才睁开睛，说：“父亲。”

“哈啊……”小顺够气了，才说，“大皇将满二十。

是不是沙家那个二公，以前跟我皇儿有过一的，后来摔坏脑就没成的那个？”

天巫愣了愣，苦笑：“你何以在神像之前这么唤我。”

天巫不敢问沙玉因“你为何知我一定会”，也不敢跟沙玉因说拿走金铃的用意，只是他不问不说，但是他知沙玉因心如明镜。既然沙玉因默许他拿了金铃去，他便也就顺人地将月河花送给了贺赫赫。贺赫赫实在很怪责沙玉因不告而别，但是又舍不得迁怒在那朵枯了的月河花之上，只把月河花以绢帛包着，放小香袋之中，每天拿来看一看，嗅一嗅。之前沙玉因所说的话确实不假，沙玉因上的香气的确与月河花甚为相似，他也只能每天睹思人了。没过两天，小顺倒是急匆匆地冲来，跟贺赫赫说：“二少爷！二少爷！二少爷！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