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勉他了。

贺赫赫半夜醒来，却不见了床边的人。他便披衣起来，打开了门，门外那飞瀑的声音又哗啦啦的，在半夜显得喧嚣得紧。沙玉因穿着宽松的深衣，斜躺在苇席上，不知在看月还是在看瀑布。贺赫赫关上了门，便在苇席上坐。

沙玉因转过来，伸手整了整贺赫赫的衣领，说：“怎么起来了？”

贺赫赫说：“我是真的没有啊。你能举个例吗，我有什么朋友？”

贺赫赫答：“我好像没有什么朋友。”

贺赫赫因为病和足不，肤有种病态的白，血都能看得清楚，不似沙玉因的白。沙玉因的白是玉一般的，有着贵的光泽。贺赫赫在发育时期遭受不少损伤，因此长不，骨骼也撑不大，瘦如病梅。沙玉因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就像是怕把他碰坏了一样。然而，沙玉因亲吻他的时候，却又似要将他的灵魂都来一般，用力得发狠似的。交缠碰撞的时候，开初也还算温柔自制，可每每到后来便控制不住，不把人昏不罢休。

――少爷你本没有朋友啊，叫我怎么举个例啊，举个栗啊举个梨那还差不多。

“什么问题？”小顺问。

小顺想：少爷何止没有什么朋友，简直就是没有朋友啊。

贺赫赫答：“现在养成了坏习惯，闻不到那个月河花的味睡不好。”贺赫赫是因为不好意思说“闻不到你上的香味就睡不着”，因此才转移说那个花的味。也不知沙玉因意会了没有。沙玉因想了想，便：“可须让灵塔那边送些月荷花的熏香来？”

“婢一时也想不到。”小顺，“婢只

见他白皙的手掌上缠着血红的红心佛珠。但贺赫赫不是外人，他看到沙玉因手臂上缠着那一百零八颗血菩提串成佛珠，每一颗象征着尘世间的一种烦恼，这条手臂上仿佛缠着一株红珊瑚，却又更似缠着了一条赤练蛇。贺赫赫心中腾起了几分怯意，又似想起那日在湖中看见的那条恶念之蛇，贺赫赫的目光便似被胶着了一般黏在那串佛珠上。可他盯没多久，沙玉因便用右手将贺赫赫的脸掰了过来，低深深地吻了去。此时二人俱是浑赤，唯有沙玉因臂上还缠着红心佛珠。

每次看到贺赫赫紧闭的睛那一圈睫投的阴影，沙玉因便会略微有些懊恼。

贺赫赫的枕着沙玉因的右臂，腰上才搭着那缠着佛珠的左臂。贺赫赫的呼很平稳，气从鼻腔散到沙玉因的肩膀上，让沙玉因觉得有些。诸君可放心，沙玉因的手臂并不会被压得发麻，因为他是DM文中的攻君。

沙玉因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这飞霜居仍是被霜雪一样的玉漱飞瀑环绕着，银霜，喧喧，而那轮明月，依旧遥远而安静，静静地照耀着那血的菩提。

“是吗？哈哈，婢怎么不觉得。”小顺违心地呵呵笑着答。

每天贺赫赫醒来的时候，沙玉因都已经门了。贺赫赫没事，只能读书看报，文化修养了不少。小顺会在旁边帮忙磨墨找书服侍，贺赫赫无聊也会跟她说上两句。比如现在，贺赫赫突然说：“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贺赫赫说：“那倒不用。”说着，贺赫赫便伏到沙玉因的膝上，笑：“这样便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