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了？”贺赫赫叫，“有！而且很有！”

“沙二公，你……”暗卫看了看贺赫赫，突然叫，“你如何了？”

不要死，大哥，你不要死……孩，孩，你也不要死，好吗……

暗卫将贺赫赫打横扛起，飞速地离开，赶紧将他送往最近的一家医馆。医师勉起来接待，却见贺赫赫的已经染红，脸苍白至极，可算得上是面无人。医师叹了一气，为贺赫赫把脉，半晌叹：“这胎已经没了。”

贺赫赫没有理会医师的话，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为自己把脉。

“‘陛’……”贺赫赫一抓住了关键字，“是皇上？”

贺赫赫，说：“会。”他的脸突然变了，似是不信般的反复把了几次。医师见状，便劝：“不用把了，没了便是没了……”

医师讶然：“你也会医？”

“自是当真。”医师暗松了一气：看这个男魁梧大又是个带刀的，还以为他会怒吼掀桌说什么“治不好他要你们全家陪葬”之类的话呢！

贺赫赫的脸变得极为苍白，他双手紧紧捧住腹。腹现在还只是微微隆起，并没有明显的孕相，可他知，这薄薄的肚里的确住着一个小孩。沙玉因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孩还在……可这尖锐的阵痛分明在告诉他――这个孩大概要随着父亲一起离去了。

医师便再来把脉，一把就惊了：“怎么会这样？明明……”

暗卫闻言大惊，：“可是当真？”

暗卫答：“是的，令兄意图谋反，已经就地伏法了。”

贺赫赫的心一揪住了――走不掉了……走不掉了……大哥确实是意图谋反，依皇帝的，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贺赫赫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浑冰冷。耳朵好像能听见一些声音，又听不真切。他的手指微微地颤动着，似乎能觉到那熟悉的冰冷顺着经脉钻他的心脾。他冷得颤抖起来，腹的疼痛渐渐被这份寒意所替代。那令人痛不生的苦楚渐渐褪去，现在只剩寒冷的麻痹。他微微睁开了一睛，又一气，呢喃了两字：“孩……”

暗卫想了想，说：“在灵塔。”

“‘很有’？”

：“在哪里？”

“不信你来把一！”贺赫赫伸双手来。

“怎么回事……我要见他……”贺赫赫这么说着，咙涩得很，他不得不停顿一，咽了一唾，才能继续说，“无论生死。”

暗卫心中不禁叹惋：沙玉因已叛逆罪被死，沙大学士又告老了，沙青因虽然是皇妃，但又不得……二皇和大皇未必会放过沙明因啊。如果沙明因没了孩，依陛的，恐怕也不会花心思保他……

“不行啊……”贺赫赫的嘴唇哆嗦着，“不要……不要死……”

医师回过来，见贺赫赫醒了，便说：“孩总是会有的，还这么年轻。”

贺赫赫说：“不但有，而且脉象还十分

“不行，陛不会允许的。”暗卫答。

腹的疼痛越发剧烈，他深深怀疑，有哪个恶鬼撕扯着他的胎儿，要生生将这一块血肉扯离他的。贺赫赫既是恐惧又是绝望，柔的心窝仿佛被铁锤击打，无力承受地痛毒起来，忧伤恐惧，怵然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