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袁天纵恶狠狠地从齿中迸几个字，刘芝萍活着他尚且不怕被看见，更何况是她死后，现在他已经什么也不着了，“那只是个意外，她死了我也很疚，但我问心无愧！你要让她毁了你，毁了我们的将来吗？”

她知这两个人都不缺这件衣服，她只是想表示心意。有时候栾惠茹忍不住会想，如果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是这两个人就好了。

“没什么可惜的，至少它开过，而且正巧被你看到，这不是很有缘分吗。”许多人几十年的生命尚不及这花，从未绚烂过便已经化为死灰。

“长长久久……”真是个奢侈的愿望。

栾惠茹倒是一直记挂着袁天纵，经常在陆行耳边问为什么袁叔叔再不来和他们吃饭了。每次陆行听到，都要沉默好半天。

这辈除了袁天纵之外，从未有人给他张罗过这些生活上的细节，陆行觉有些不习惯。不过听

“我们继续这样去，才真是毁了我。”陆行听到他这句话停止了挣扎，闭了闭睛，“再看到你，我问心有愧。”

的遗照挂在墙，正对他温柔地笑，“我妈在看我。”

当时从家里仓皇逃的时候她正在织衣，一着急就连针带线同少数的细一脑地背包里带着，后来发现也不禁觉得莫名其妙。羊线并不便宜，穷苦的栾惠茹寻思着不要浪费了，日稳定来之后她将这些针线翻来继续一针一针地完成，正好两件衣服，一件给陆行，一件她打算送给袁天纵。

“行哥哥，这花好漂亮啊！”时间来到初夏，栾惠茹第一次惊喜地发现台上那些不起的墨绿枝条也会开花，而且花朵竟是如此璀璨，怪不得陆行每天都会去呵护一番。

现在他每天拼命工作，有时候连那个一向巴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的上司都有些看不去，一再地嘱咐他要注意劳逸结合。

32、第32章...

“嗯，过了十就谢了，等一摘来，明天让卿姨给你炖喝。”这还是袁天纵告诉他的，说等开花了，一定要摘来喝冰糖炖的糖。

自陆行明确表态之后，袁天纵果然不曾再来造访。

栾惠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走回房间，再来时手上抖开一件灰的衣在陆行上比划着，突然中闪过一丝黯然，“这是我跟以前的容院老板娘学的，原本打算给我爸和我哥一人织一件……”结果从冬天一直放到现在。

“你说得可真深奥，听不懂。”栾惠茹拨着那墨绿的叶箭，“漂亮的东西，总是希望它长长久久嘛。”

第三十二章

“对了，行哥哥，你来试试看合适不适合。”

“这花还能吃啊。”女孩好奇地瞪着那硕大洁白的花，“这么快就谢了，好可惜。”

陆行知自己说了那样的重话，以那人骄傲的格，断然是不会继续低声气地再跑来纠缠了。两个人十几年的孽缘就此彻底断绝，他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轻松还是沉重，正如一个习惯了着镣铐的人突然放桎梏，会有种重脚轻，无依无凭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