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杀了我。”――这是他想说的话,然而他没能说。
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那些驱师还留有足够的善意,愿意帮他把那些灰烬装盒,带回去,用一种比较好看的方式交还给他的家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帮他把死因再掩盖一
就更好了――毕竟他这个死法,实在太讽刺了。
哪怕那些驱师连他的灰烬都不愿带回去,哪怕他们杀了自己后还要嫌弃自己这个半吊
的血猎添麻烦……但不
怎样,总比这样活着好。
他原本以为这是遗言。而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其实是命令――是那个男人利用“父辈”的份,在临死前
达给他的最后一个命令,不容反抗,又充满恶意。
,在他们尚未发现的角落里,但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然后呢?
如果可以,欧乐真想再见见那人。那人不会打架,却懂得很多,每次遇到事,不
多棘手多令人困惑,和那人聊聊总是能让自己好过许多。但欧乐知
自己已经没机会了,他总是得死的。他没办法继续活
去,也不愿意就这样活
去。再说他的“父辈”也死了,作为
血鬼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留恋,那为什么还不死呢?
他的实力不弱,他一直都知这
。他有战斗天赋,
术也学得很好,当初在驱
师的辅导班里补理论知识的时候,那人就因为这
而反复赞扬过他。他会被派到这片土地上来对付
血鬼,也是因为家族认可了他的实力,而在他被男人抓住之后,他的战斗能力更是突飞猛
,
步快到吓人――他并不是一被抓到就遭遇转化的。转化仅仅只是前几天的事,而在此之前,他只是被监禁而已。关在足够大的房间里,
上没有束缚,这足够他搞事
了,他也确实这么
了,一天天的,花样百
,为了杀死男人用尽一切办法。当然他从来都没能杀死男人,换到的就只有男人愈加不留
面的讥讽与更深更刻骨的痛
他必死无疑。
“逃去。”他的脑袋里又回响起了男人的话,“不
用什么手段,哪怕折断手脚也好,哪怕只剩半边也好,都要给我逃
去。”
作为一个半路家,连正式的驱
师资格证都没有拿到的人,欧乐跟这些科班
的家伙
本毫无交
可言,在这接
的短短几天里也尚未来得及建立起并肩作战的
谊,如果被他们抓到,除了落地成灰他断不会再有结局――像他这样的低等种,死后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除了一坨灰烬,什么都留不
。
他这样想着,站起来。没什么好挣扎的,他就是该死了――他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也是想去死的来着。
为血猎世家的继承人,却已一个血族的
份死去,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于是他就动手了。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他扑了去,
上犹沾染着角落里的阴暗,唇间的獠牙却是亮得吓人。他抓住离他最近也是最弱的一个驱
师,一
咬伤了,却没咬死,仓促地
两
后便将他血淋哒滴地朝其他驱
师丢去,跟着转
就跑,直冲向窗边。有一
分的驱
师被他的举动拖住了脚步,他们得留
来照看伤员,而另一
分,追着他
窗外的那一
分,则被当成了他独自狩猎的第一餐。
他又默念起那个名字,不敢想象,如果那人知自己混成这幅模样会是什么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