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乐傻了？”他听到蚩矶在吃吃地笑，边笑边拿手在他前挥来挥去地逗他，“诶诶，看得见吗？看得见就给反应啊，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木木的？”

他本来是“满”的――自己整个人，本来就是满的，正正好好的满；直到蚩矶自以为是地给了他一双睛，一切忽然改变――原本的“满”被挖去了大大的一块，瞬间变得空落落的；他不知要如何才能将这缺失的一块填满，只知自己很难受，只知自己的心在，只知这个缺必须填满。盯着对方中那两团转个不停的白火，他能觉到自己的腔正在酸胀、心脏正在发，明明两手空落落的，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意识地想要捕捉什么……

“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涅婴应该是在早年就已经与华非相识……当然，我不是说现在这个华非。”

焰在那剔透中转，一圈一圈，仿佛自有生命一般。

“母亲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地和我们切断了联系，之后又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改换份，我们本就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没有，也认不来。”

斜睨了眉紧锁的付厉一，嘉洁不动声地往旁边挪了挪：“用这个世界的说法，应该是前世？就是上辈一类的东西……”

“石夷。”嘉洁平静，视线浅浅地从付厉愕然的脸上扫过，“当年涅婴诱使堕落了三位石夷，分别是执掌死生的白沙、通开合的漆矾、能改虚实的蚩矶。华非，就是那位石夷蚩矶，也就是……我的母亲。”

“我？很好。”

已经彻底跟上剧的竺颜恍然大悟：“呵，难怪你现在这么合。那你们之前……”

而那时的他，已经循着自己的本心，在追求“望”的路越走越远，走得连来路都忘记，走到任凭他人如何呼唤，都再也回不了。

“诶，涅婴。”他忍不住又叫了对方一声，“你现在到底觉怎么样啊？”

过了很久以后，依旧执着于填补“空缺”的涅婴才终于明白，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蚩矶所说的“望”。

“所以……你那个装在吊坠里的白光

“上辈。”付厉木然地了，“那是谁？”

不假思索地抓住了那只在前乱挥的手，涅婴顺势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睛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脸看。蚩矶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只忍不住地笑，脸上又带着惊叹，瞳中的白火转来转去的，看着涅婴的神像是在看一只刚刚学会使用猫砂的小猫。

嘉洁闷闷。说到这事，她是真的有些郁闷了。她和其他同胞找了华非很久，久到最初的一批同伴都已经死得七零八落，却始终没什么绪；好不容易获得一线索，还是从几乎可以称之为宿敌的白沙派手里；等到结果验证完毕，母亲又已经因为自己的失误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要怎么回来自己也是一雾……所以说，她一直以来都得是些什么事？要不是现在的太不牢固，她真想一巴掌往自己的脸上糊过去。

涅婴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回答的语气是一如既往得单调。蚩矶长长地“哦”了一声，看样是已经信以为真，然而涅婴自己知，有什么东西，在他睁开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