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的生意，为了避人耳目，平时没人看守，因为也没人知他有货存在那里。”白玉楼带有些报复的快抿唇一笑：“三天前他好像刚了批新货，应该没那么快手。”

“我知一个地方有，而且不需要花钱……”

“价格一也没关系。”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于丁盛易那些在苏北的同志们来说，这些药品是有钱都买不到。

“我要是有好的货渠也不会的爸爸唯一留的药局要倒闭了。”白玉楼叹了一声气：“一开战，当年的老关系都断了，我谁也不认识。”

“死吗？我早就不怕了。”看似无力自保的懦弱，其实有着相当的倔的。白玉楼自问知跟林耀庭彻底没有希望后，就已经无畏生死了。说到底，是丁秉朝给予的囚禁生活激发了他的斗志，使他的人生目标变成了死也要离开那个人。

“那如果我想再多要一些，你有没有渠呢？”

这让萧冥羽想起了去年平安夜在万宜坊的梁宅，林耀庭曾跟丁秉朝说过的

“你要想清楚了，离开了就回不来了，如果以后会很艰难或者半路被他抓回来，再加上药品的事，你想过他会怎么对你吗？”萧冥羽并没有阻止或怂恿的意思，他只是想让白玉楼考虑清楚，这其中如果有任何差池，随时都可能会没命的。这个年代，最不值钱得东西，就是人命了。

丁秉朝当初以帮他为名，从他手里拿走了药品供应商的信息，结果非但没有帮他任何忙，发现这其中利较厚，自己反而私里倒起药品来。这事当然是背着他来的，不过瞒住旁人尚可，时间长了想瞒住枕边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白玉楼一向是个很有心的枕边人。

这话跟打哑谜一样，萧冥羽却知他话里有话，对上他的视线缓慢的问：“什么地方？”

手比了一个数字，萧冥羽蹙眉：“就这么？”

“赵主教路258号的自由公寓。”白玉楼提起这个来就恨的咬牙！

“或许吧，但他是个疯，他的在乎没有尊重可言，是以摧毁别人自尊为代价的。”白玉楼有些无力的垂了肩膀：“他只想把喜的东西永远的握在手里，永远的依附着他，永远没有自由……”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看着自己的鞋尖，白玉楼觉得自己在生意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天赋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货了，药局的生意很惨淡……”

两个人商量了许久，白玉楼不但把丁秉朝在自由公寓三楼的一套房间作为存放药品库房的事说了个详细，甚至还凭借偷看过他文件的记忆，将记来的公寓型图画了个大概。

“其实，也许他是真的在乎你。”萧冥羽无意为丁秉朝这种汉奸特务说好话，他只是实话实说，也藉此希望能使白玉楼心里能好受些。

看得白玉楼是真的恨丁秉朝，也是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他，萧冥羽便也把三天后可以坐船让他离开上海的事说了。前途未卜的状况，他以为白玉楼会犹豫，但没想到对方想也不想就一应承了来。

白玉楼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抬盯着萧冥羽的睛唰的放明亮到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