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悬崖上来，然后去哪里呢？

珣字刚打了一半，况淮夜那边又发送过来了语音通话的邀请。

“灵丹妙药啊。”

脑发一时冲动？

“你那些算什么药？”

“主任，这个事您和校长知了先别公布行不行？”珣想想，七班的崽们也是命运多舛，毕业班临时换了班主任，好不容易一个学期来磨合得差不多了，要是又听说支教的事，免不了影响他们。所以就算他到时候会等他们考完了再走，也还是先不要有什么消息传去才好。

“我有心理准备的，主任。”

“恕我直言，这种灵丹妙药网上到都是。”珣打了个哈欠。这个漫长的晚上他吃了一记他妈的耳光，脑发了一个逃跑成分居多的去支教的决定。直到现在，听着电话里况淮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不正

珣真无法反驳这种可能，但他还从没过脑发一时冲动的事，不如趁现在就一吧。

“嗯。”珣轻声应：“我看了发的时间，第二批的话刚好是在考结束后，不会影响我带七班的同学的。”

“应该不会忽然又睡不着。”

“这么晚才接。”倒说不上是埋怨，珣听着，况淮夜那语气更像是撒。

“过年好呀小。”黄主任的来电快得乎珣的预料。

“小怕影响学生们吧？行啊，我们给你保守秘密。”黄主任笑了。

“行吧，那过几天开学了我就把这个表格交上去。校长肯定得夸你，刚接到支教通知的时候他还犯愁呢，怕我们学校没老师愿意去。”黄主任叹了气。

他真想逃跑啊，跑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跑到一个天空很，太阳很好的地方去……

现在，不是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吗？

珣闻着被里残留的一冬日阳的味。

“我有困，刚才睡着了。”珣没打算和况淮夜说支教的事，随撒了个小谎。

“嗯。还困。”

“这么有信心？还是说你准备睡不着了就用一我照片？刚才睡着前有用吗？一晚上连续要用两次的话是不是我拍一些新的给你比较好？”

“好。”

“啊，被我吵醒了？现在还困吗？”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治病救人的语气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珣无奈地摘镜，了酸涩的睛。

“主任过年好。”

【怎么不接语音？】

况淮夜听了笑起来：“我医者仁心地给你开药，还错了啊？老师没良心。”

“小，我看到你提交上来支教的表格了。你是认真想好了吗？”黄主任问。

珣跟黄主任了再见后，看到和况淮夜的对话框里有几个因长时间没接起而自动结束的语音通话，以及况淮夜这条文字容。

“要是忽然又睡不着了可以再打给我，我这会儿空着。”

珣紧闭的双缓缓睁开了。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怕你耽误带毕业班，我知，你对你们班是很上心很负责的。我是担心你脑发一时冲动，这要是去，可一去就是两年，支教的地方一般都交通不太便利，你中途就是想回来也很困难的。”

得从悬崖上来。

“那你先睡吧，明天我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