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况淮夜藏在密睫的那双灰绿睛，专注地看着他，扰着他，期待着他。

他还有很多行李要整理，他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去集合，他只是来送生日礼而已……他不应该再在这里。

“哎老师，等我回来了，我们去海边住一晚吧。”他忽然说。

况淮夜没有更一步地追问让珣松了一气。

“想你了。”况淮夜每天都这样说，说完后又总会再问上一句：“你有没有一想我？”

况淮夜长长地噢了一声后像知珣会威胁要挂电话一样立刻见好就收，转了话题：“还有几天呢，这么快就画好啦？”

珣无声地笑了笑：“那把在工作的动洗衣机放在床边就可以了，那声音跟你想要的海浪声也差不多。”

他尔反尔了。

“……你浪漫一好不好？”

“那你成熟一好不好？”珣放原本抱着的膝盖，慢慢又在他的床上倒去：“小孩。”

“我不是，我只是来放你的生日礼。是太累了才不小心睡着的。”珣听他那语气就知他现在一定笑得很得意，虽然知于事无补，还是免不了辩解几句。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明天会回来吗？

，我手机里会有提醒。刚才有提醒信息，我检查了状态，不是破门而的，所以猜会不会是你来了。不过我没猜到你是过来睡觉的。”

但是这里有况淮夜的床，况淮夜的枕，电话那况淮夜的声音又贴得他这样近，只要他闭上睛，就能轻易地觉到他在自己手可及的地方。他真想碰碰他的眉，他的睛，他的鼻骨，他的结……

不是只有一想而已。

“不好。”小孩脆脆地拒绝。

珣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

他知况淮夜并不完全相信他的“没什么事”，可是却很贴地照顾了他不愿再说的绪。

珣一时想不是哪里的不妥卖了他，“不如告诉况淮夜支教的事”这个念在他心里一闪而过：“……没什么事。”

珣垂着的视线落在他扔在床柜的半包烟上，它们恐怕早就发了，毕竟况淮夜离开了那么久，中间唯一回来的一个晚上也是和他在一起，从学校到他家的在一起……那个像偷来一样的，互相喜的，隔了再长时间想起来都会让自己心过速的晚上。

“珣？”况淮夜放低了声音，珣仿佛能透过手机看见他结轻微地动了一，问：“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你。”

“其实你放你那儿就行，等我回来了你再亲手给我。”

如果不是他妈那次把他之前画好的全撕了，到今天他大概能拿几十张来。

“为什么要去海边？”

“因为海浪的声音很眠，会睡得比较好。”

他应该挂电话了。

珣把那本东西放在画旁边时，他就知，他这个自私透的成年人，明明是过决心要为对方好，为对方的未来考虑，让对方去到更更广的天空。明明是过决心，才会纵容自己的冲动从况淮夜那里去偷一个两相悦的夜晚的……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心里真正的想要，了尔反尔的事。

况淮夜总是很贴的。

也不算快了。

他今天也不是很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