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盼我好好为难他？如此便可顺着我的行迹，找着你心里的妖孽。”长空遥指连云心。

连云表淡得只剩肃然，焦躁、懊恼、气愤全一个罩着绝望却透一丝白光的无底中。

“苍碧人！”城旌与爰爰不来，在楼叫唤。

“他是妖非孽。”连云字字掷地有声，沉稳得仿佛将话音种在冷的地面，“苍碧从未过伤天害理之事，两千年前，我受死劫几乎魂飞魄散，救我的是他，我重伤挫败被念蒙了心，挽回我的是他，我魂魄有损难以复原，为我闯万千荆棘的是他。你放逐他数世，难不曾观望，一介凡人的他又是如何？他不聪明，甚至天真到愚笨，却从来不会放弃任何生灵。你为神祇，坐九天，纵览凡事，为何不辨是非，要置他莫须有之罪。”

“慢着。”长空微微抬起颔，一副蔑视人的模样。

这一路无风无波，连云多少也猜到背后有逍遥相助，这些忙，逍遥从来帮得万无一失，只是面前这一个，逍遥能困他一时，难还能困一世。

“来。”长空执着一枚白，一敲棋盘。

“来！”长空重重白。

“住嘴！我为神祇，你一介妖蛟，怎有资格置喙我的抉择！”长空指尖施力，手中棋登时一声脆响，碎成两半。

他在苍碧床榻上盘坐，调息了一刻钟，妖力恢复些许，跃窗腾空化蛟，向西方飞去。

“我怎么知。”长空白了连云一，“幽冥界是个好地方，一个个都赶着往里面闯，冥神绿衣袅娜多姿，他没准乐不思蜀了。”

“逍遥。”连云门也不敲，闯阁中，直上三楼，看到敞开的门前横着条手臂的的金索，就知里不速之客还在，眉一敛，扭要走。

逍遥也不知用了什么法，竟用捆龙索缚住了屋，长空不去，连云明明看了这一，还是停脚步，以背对门：“何事？”

连云恍若未闻，亲自取的名讳寓意着天，他的天还在，却不知去了何方，兴许再无法相见，就如那真正的九天般，无法企及。

他拧起的眉宇忽的散了，清理了馊豆腐，展平发带，回自己房中重新拿了盘新鲜的豆腐放在妆台上，解了保鲜术法，清淡的豆腐味溢散。

若是苍碧来了，定不会错过……

连云：“你的抉择，就是擅杀凡间善者？天可允？逍遥可允？”

巴的发带漏了条丝，不安不稳地躺着，油香豆腐除了保鲜的术法，缺了个角，泛一淡淡的酸味，混在香油里的分，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衣。

“苍碧已成凡狐。”连云，“望你莫在为难他。”

界守阁中，长空正对着解不开的棋局气得牙，好不容易理一绪，却被唤声扰得烟消云散。

满室的浅丝绦染得房里冷冰冰的，连云从来不知，这间屋原来也有那么安静的时候，没有清越的嗓音唱阿谀奉承的大话，没有品味豆腐的砸吧嘴声，没有广袖飘逸的衣摆曳地沙沙，安静得把渺茫的希冀抹杀。

连云定定站着，叩叩声回在阁中。

连云转，步履艰难，到底还是去了，没话找话般：“逍遥何时归来？”

“我所作所为，何须逍遥来允！”长空猝然起，束的长辫随着动作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