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唐风凝望着兴致的宋晓酒，似笑非笑，并不打断他。

“大人，世人都以为那命案是同一桩，凶手也必定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如今看来，恐怕是两桩命案才对，第一桩命案是一人所犯，另一桩命案是第二个人所犯。小人大胆猜测，那第二个凶手与第一个凶手关系匪浅，为掩盖第一个凶手犯的罪行，便肆无忌惮杀人，以混淆世人目。”

却听裴唐风慢慢：“本官便是喜你表面的假。”话语未落，抬起一手，竟在宋晓酒膛上鼓鼓动的地方，轻声，“又喜你这里的真。”

宋晓酒接着：“初死之人是谢御史家中远亲，名唤谢晨，与谢御史亲谢青行容貌恰似三分。谢御史当年痛失，见到谢晨后便将其当亲儿看待。小人之前查过谢晨边的小童，发现有些可疑之。那小童曾说每当柳沉与谢晨独过后，谢晨就遍伤痕，惨不忍睹。那柳沉必定是个暴之人，便是手过重将人杀死，也并非没有可能。”

便是第二次时，起因也是他为了查案忘记了裴大人的嘱托，海曙惨死，裴大人落了九王爷的圈套。若要裴大人这样的人上青楼寻女解决，本是天方夜谭，难以想象。而裴大人碰了自己，那是

“宋捕，你昨日问本官喜你什么。”

“三年前，本官也喜过一个这样的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却有一颗至至的真心。”

“大人？”

宋晓酒睁睁看着裴唐风在自己面前站起来，负手背立。

宋晓酒面通红，尴尬的垂，低声弱弱：“小人一时失言，望大人莫怪。”宋晓酒想起初时山中的那次，裴大人抱他其实并非所愿，中药的是他，哭求着裴大人留的也是他。他无才无貌，无德无能，无权无势，便是要惩罚和羞辱于他，也有千千万万种方式，本不用裴大人这般亲力亲为，事无巨细。

也有些冷静来，回拿回大石上披晒的衣，替裴大人穿好后，自己也迅速套上，打理整齐后便盘坐，慢慢将案线索向裴唐风娓娓来。

宋晓酒本正襟危坐等待裴唐风明示，却突然听得这样一句，一时怔住，满脸疑惑。

闻言，裴唐风却只是摇，眸里着冰冷刺。

（壹）

“大人，他……”宋晓酒喊一句，嗓音却已有些沙哑。

裴唐风轻摇，微笑：“你没猜错，他是谢御史之谢青行，三年前被柳沉羞辱，投井自尽。我不愿柳沉的娈，于是他便了。也不知，他死的那一刻，可有后悔来求过我？”

宋晓酒不自禁：“他当然后悔！便是他那样的人也受不了此等侮辱，大人又如何受得了？他一定后悔求过你，也一定庆幸你拒绝了。”

“你可知，本官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人，能把酒歌，畅谈心事。后来他为父跪在我面前，求我去别人的娈，以解他谢家燃眉之急。”裴唐风转过来，安静的望着宋晓酒，低低笑着，“宋晓酒，你说你不是娈童，你说，我又如何会将你当娈童？”

垂眸，裴唐风静静望着自己的手指，沉默良久，却是云淡风轻了一句。

“己所不，勿施于人。宋晓酒，我又怎么会用此惩罚你，羞辱你？”

第四章挽尽一曲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