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男孩惊慌地爬起来大声喊，“这是什么地方？喂？喂――”

鬼魂

对大多数人来说，死亡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吧？

如果能长大的话……

男孩惊得差儿起来。他霍然转，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微生茉。他呆呆地看着她，珠瞪得越来越大。

“妈……妈妈……”

“似乎是。”

……

微生茉心里有了一赞赏。如果男孩大喊大叫地说些“我不想死”之类的话，她真的会忍不住把他直接踢地狱里去的。不过既然碰到了难得这么冷静地鬼魂，顺手帮他一把也没什么。表现好的孩应该得到奖赏，更何况……

“我……我死了吗？”男孩艰涩地说，声音中饱痛苦。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男孩微微慌乱了一，接着很快就镇定了来，“我能不能再跟我妈妈说一句话？就一句……我今天还和她吵了架……我不想的……”

“天……天使……”

“那个灵魂呢？”这声音冰冷如冬日的寒风，仅仅只是听着，都让人到刻骨的寒意。

微生茉抬了抬眉，懒得说话――这些年里，她已经遇上不知多少次这样的误会了，几乎每个她看到的新死的鬼魂都会把她和西方传说中的鸟人联系在一起。拜托，她微生茉又没有长着一对总是掉的白翅膀……

病床边，一个发花白的中年妇女趴在那儿睡着了，睡梦中，她仍旧紧蹙着眉，脸上的每一条细纹都在诉说着她的悲苦和艰辛，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病床上男孩的手，但她却不知，就在刚刚，她倚为命的儿已经停止了呼。

男孩看到那坐在窗沿上的白裙少女抬起左手来，轻缓地虚空推了一把，然后一大力迫得自己仰面倒了去，跌一片沉沉的黑暗中，摔了个四脚朝天。

微生茉冷看着，乳白的光晕从男孩上慢慢浮起，像风中的轻烟一般飘飘散散，从一开始漫无方向的乱飞，渐渐凝聚在一起。半晌后，一个与病床上的男孩模样一般无二的影现，神茫然地如同刚刚睡醒一般。

在医院里一间病房的窗台上，微生抱膝坐着，巴搁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这么想。

那影……或者说，男孩的灵魂脱离肉坐起来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了神智。他缓缓地环顾四周，在看到自己的肉时吓了一。他试着去拍母亲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手直直穿了过去，然后他似乎明白了过来。

便说一句，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啊！与沫就是因为小病拖呀拖呀以为慢慢就好了，结果到要手术的地步……呜呜呜……疼死我了……话说医院那个收费，真黑心啊……

在她左前方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男孩眉黑如泼墨，鼻而唇薄，当他醒着的时候，一双黑亮的睛宛如上好的黑晶。当他长大的时候，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孩。

“晨晨？”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接着那黑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了开来，一个两鬓花白的妇女站在男孩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