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报给他地址，又是一声霹雳，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遥远也没听清楚，对方车站很吵，自己在的书城也很吵，遥远就随手挂了。

“谭……睿康？”遥远问。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顾不得等电梯，直接走侧旁消防楼梯上三楼，看到家门站着个人，倒没怎么被雨淋着。

倾盆大雨中遥远在汽车站车，被淋成落汤鸡，父亲的纸条他没带，但从老家过来的汽车每天就只有那一班，打听几句就找到了。

遥远看了一两人的一堆东西，林波自己搬还不得累死，说：“没事，我陪你。”

排队很慢很慢，遥远等得有不耐烦，一来觉得刚才接电话的语气不太好，二来又怕被老爸骂。他的眉拧成一个结，林波：“我来买吧，开学给你带过去？”

站已经没人了，遥远湿淋淋地在站台里了烟，才打车回家去。

不知为什么，外公年轻时的照片一直很深刻地印在他脑里，堂表哥的嘴唇，鼻梁，剑似的眉，简直与外公是一个模里印来的。

他打算先探探风。

他瘦而壮，长得很好，比遥远了一个，肤不像从前那么黑，呈现健康的古铜，睛眉都很好看，遥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堂屋里挂着的，外公当兵时的照片。

遥远的家装修得很漂亮，铺的是在当时的S市都不常见的柚木地板，谭睿康一来便有不知所措。他脱鞋，脚指的袜上破了两个。坐在沙发上，说：“姑丈还没回家吗。”

赵国刚还没有回来，遥远已经在想要用什么借把这家伙走，又或者先搞清楚他会在这里住几天，会不会乱动他的东西……诸如此类。遥远猜测他多半是来找工作的，初中念完以后就没钱上学了，这在老家很正常――来南国的这个移民城市打工讨生活。

希望事不要朝着最坏的方面发展，遥远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叫谭睿康的家伙在家里无所事事，一来就是好几个月白吃白住的景。

林波：“你呢？！一起吧！”

谭睿康了，说：“遥远，你好。”

那人背着个灰扑扑的旅行袋，就像农民工城一样，一边一个，把旅行袋的两个提手给勒在肩上，着看得本来是白，现在是灰的棒球帽，上短袖运动服，□是荧光绿的校服长。旁还有两白边，穿一双回力鞋，发脏兮兮的，油腻而黏糊。

遥远心里咯噔一响，完了，晚上又要挨骂。

遥远摆手，示意他快上车，随手给他二十块钱，转跑去另一辆车。拉开车门，说：“去汽车站。”

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3时终于买好书来，书城门站了一堆没带伞的人，全在翻书看书。遥远去打了个车，着雨喊：“你先走！”

☆、Chapter2

遥远家住的是个多层小区，他到门问保安，保安：“是你亲戚么？来了，还给你爸打过电话呢。”

“我爸早上有事门，待会就回来。”遥远学着赵国刚平时的派，接上

到家时已经不再雨，这里的大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天依旧是黑压压的，空气却清新了很多。

自己打个车过来吧！你在车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