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醉了。傅长亭暗想。否则，这鬼早诡笑着把他的手指拗断。撩袍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他放松右手，任由韩蝉翻来覆去在他的手心和手背上画着圈。醉鬼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恍惚的笑，脸上笑的，却始终不再说话。

手指再一寸，灼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到他空无一的腔里。手指倏然一紧，傅长亭握住了他的手，也阻止了他想要再刺半分的渴望。

者大胆猜测，心几分讶异。

眯起，韩蝉仰着，努力许久才将飘忽的视线对上他深沉的。天边皎洁的月光倒映在傅长亭的瞳里，粼粼如同脚边的霖湖。韩蝉依稀从那里看到了一个神迷惘的自己：“可我不会了。”

醉鬼听话地收回手，扭过，对着他的睛定定地看。彼此俱是无言。韩蝉缓缓勾起唇，一眨，眸光一闪，手如电，其不意从傅长亭的手中把木刀抢过，随手一掷，“咚”一声抛湖中。

个在傅长亭的手指上弹拨着。冰冰凉凉的觉偶尔划过者的掌心，就像终南山间的雪花。

“嗯。”韩蝉漫不经心地答。拨着者细长的手指，他似乎对者温的手掌了迷，晃悠悠抬起，随，“我还了很多。”

不等他声提醒，韩蝉脑中一阵晕眩，扶着桌沿想要起，却脚一，扑倒在了傅长亭怀里。

“生气了？”烂醉的鬼魅浑然不在意他脸上的愤懑，纠缠在他指间的手指反而越加大胆地攀上他棱角分明的脸，“木士，你心疼了？”

“你……”傅长亭大是意外，待要再手去夺，却早已来不及。只能不解地回看向一脸无辜的醉鬼。

“会。”抓着韩蝉的手，者沉声答。

不知是因他难见的愉笑容，还是惊讶于他灵巧的手工，傅长亭看着手中的巧玩，心间不禁连连赞许。见他伸直臂膀，伏在桌上又要抓酒杯，赶忙右手使劲，一把攥着他的手，又将他拉了回来：“别喝了。”

月是新月如钩，柳是绿柳成行，湖光山在苍蓝的夜幕被涂抹成重叠的暗影，风里带着花香，馥郁芬芳，萦萦绕绕盘踞在鼻间，蜿蜿蜒蜒潜他的心。傅长亭同样一瞬不瞬看着他，这只周死气缠绕却眉澄净的鬼，望他的，看他的心，看他忽而又是莫名一笑，躯左右晃动。

傅长亭看到，倾倒的酒壶边有一把用木削制的小刀，这是孩的玩，用料虽简单，工却异常仔细湛，从刀尖至刀柄，不见一木刺：“你的？”

酒气烈，好净的士登时皱眉。不善

“小心。”

指尖刮过刚毅的巴，贴着紧紧合拢的衣领慢慢，最后，上了傅长亭的膛。剧烈的痛得韩蝉不得不闭上，透过他的衣衫，薄薄的肉底汩汩淌的血脉与用力的心无不撼动着他的手指：“木士，这里，会疼吗？”

叹惜着，他用左手指向自己的膛：“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