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周佚名还有1.5米的心理安全距离站定，凤零抱着一件呢质的衣服，看着那个巴巴望着他的女孩说，“其实，楼的鬼不好看。”

“不好意思，能听一听为什么吗？”厉沐枫和凤零十指相扣站在她面前，用一种眠一样的蛊惑语调轻柔发问。

楼天台上。

“我恨，我恨那个人渣，恨我自己，也恨世界，我只能选择杀了我自己啊，我死了就都结束了，不去死我还能怎么办？”周佚名的额贴在栅栏上，泪糊了一脸，带着哭腔将最后的九个字不断重复。

周佚名说的都是凤零他们早已知的事，但他们谁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认真地听着女孩的。

两位临终的送别人不言不语，没有安，没有评价，只是正视着这个人的所有悲哀、所有绝望，见证着这个人的所有不易、所有努力，让这个人能毫无顾忌地宣绪，说心中的不满和诅咒。

一个接一个问题戳中周佚名的心，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了，开始试着说自己的故事，“我有艾滋，我没法好好的活了……我遇见人渣了，我和他……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见人没有回答，厉沐枫继续诱导，“我们可以是来劝你放弃自杀的，也可以是来听你临终遗言的，甚至还可以是予你救赎的，真的不考虑说一说吗？”



“我……我不是小仙女，我脏了，我不粉男神爸爸了，”周佚名的绪现短暂的松动，慢慢调整站姿改为面向他们，双手抓着铁质栅栏的样，看起来像是囚牢里祈求宽恕的死刑犯。

朱砂的蝶在天台，不抱希望地寻找着自己在人间的固着。

“那种死相不好看，不适合我家的风信，”凤零保持着他的面脸冰山音，淡淡地陈述着事实，“我家的风信都是小仙女，生死的大事，不能随意。”

“我恨他，他是鬼，我要杀了他，但是我不能犯法，”说到最后，周佚名完全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喊，举着自己爬了几条暗红划痕的手，冲他俩，也冲所有人喊自己的痛苦，“我努力过啊，但是不行啊，我的未来，全被毁了，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

上来的路上，厉沐枫说这个姑娘是他们两人的死忠粉，说不定可以用这个切，为了保证效果，凤零在声音里加了人镇定的幻术。

现，一定是神仙，他那么好看，在人群里不可能看不见，绝对是一显灵的，”周佚名妈反反复复将凤零的特别一遍遍地说，好像这样女儿就一定能回来。

即便如此，对面的两人也没有谁去给她安，依旧安静且专注地看着她。

周佚名不解对方为什么先说这个，忽然现的男神爸爸到底是来什么的？

倾诉找到，周佚名泪和像决堤的山洪般奔涌，一句话几度泣不成声。

三月初的风，还带着料峭，周佚名的脸被冷风的泛红，扣着栏杆的手也被冻成紫萝卜，层风大，周佚名小板薄，上红大衣又被起危险的弧度，看起来好像随时会被落楼。

“有我和仙儿两个见证者在，你不想让我们更深得记住有一个小仙女，她曾经好好地活过吗？”

“那些好的坏的，所有想说的话，不在这个时候留痕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