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寿佛，今日贫僧回去的时候，偶遇了一位施主。”云空大师的手一颤。敛着眉，仍旧低着。“是他让贫僧约你来此。”

“是我。”大树，雪青袍一闪，王昉朗声，闪着一大白牙，笑得忒有不是东西。

赵礼今日一早去了白云寺礼佛。白云寺是千年古寺，不少得僧人辈，其中不乏指江山的能人。

沉重缓慢的梆声从不远传来。赵礼眯了眯，棋的手一顿，有些狐疑地看着今日的云空大师。

寺后是僧人的屋舍，房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绵延到了后山深。所有的院大同小异。待到王昉飞快奔过去，只看到曲径通幽，行人寥寥，方才的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就是没有人话。

原地摇苦笑。

今儿倒是运气不错。赵礼喝了三杯茶的功夫。云空大师已经回来了。

赵礼能说什么呢？喝了三杯茶了，也不差讲经的那一杯，只得随着云空往飞云峰上奔。总比喝了三杯茶后再吃个闭门羹好不是？

王昉心里漾，飞快追了去。方跑没几步，顿了顿，认真对着寺庙稽了稽首，再一溜烟跑了去。

远早蝉鸣叫，天上的烟雾散了，太阳了脸，将大的树影投影来，影影绰绰地照在赵礼上。

这儿的佛祖是真的灵。得让初平多给香油钱。

和尚仍然低着，只伸了个手，了个请的手势。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赵礼。

那和尚在离悬崖边只差十来步远的地方摆了张棋桌，坐远眺，芸芸众生，飞鸟树木，皆在底。

赵礼心里腹诽，面上还得笑得妥帖。不得不坐，想着还得喝几壶茶这位大师才能勉为其难地和自己聊聊正经事。

赵礼睛一眯，抬望了望耸天际的大树。

回应他的是风声，蝉叫，还有远清袅的梵音。

王昉站在寺前好大一块石上找准了地方后得意洋洋。

…………

“谁？”赵礼听完脸一变，霍地站起来。绷着脸。看着云空的时候带着凛冽的肃杀。

飞云峰在后山之巅，悬崖边上不远一棵大树飞天直立，直戳天上的云一般。

正准备来，只看到一个熟悉影在边一扫，拐着个清幽小径不见了。

姻缘阁倒是不难找。遥遥一看，女香客最多的地方可不就是？

“狗贼。别走。”王少爷咬着牙，大喊一声。撩起衣摆就了石。那影，不正是前些日想杀了自己的那个嘛？

好树啊，且直。闻风自动的时候，像是颤抖着的山。

佛祖保不保佑无甚所谓，若得庙里人相助，说不定田之这次也能逢凶化吉。

“这树多大年岁了？”赵礼挑了挑眉。寻摸着左不过棋，找个话题聊聊也不错啊。

文人就是这不好不是？执拗且造作。聊个天非得个棋，个棋，非得选在这儿。

“无量寿佛，若是讲经，不若去飞云峰之交对饮，也能得个安闲自在。”云空大师低着，盘了盘手里的念珠，一个多余的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