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检被推个大趔趄，差闪了腰。

沈九娘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梁检，落铺门，屏退左右。

“殿，使不得，赈灾济民，沈家义不容辞，怎么有脸要朝廷的钱。”沈九娘哪里敢接。

“沈娘，要麻烦你准备一张万两会票。”梁检翻腰间银质酒壶，打开喝了两。

不过五日，就能将曲礼的背景查个一二，要不是梁检亲舅舅为巴监国大相，帮着周旋了，没准他此次得阴沟里翻船。

“殿严重了，三千石聊胜于无，仅是救急。”沈九娘了无绪的脸上，也难得破开一个清浅的笑意。

“谁叫你去要钱啊，拿好这个，到时候跟皇上换引。”梁检一脸混账地教沈九娘讹自己亲爹。

五日后，有个穿鞑袍的戎人，以金刀为信，在沈家柜上，要求见曲礼。

叶翀一把将他从怀里掀去，仿佛刚才那柔都是装来的。

沈九娘来就见两人一站一坐，气氛诡异，不由多看了两，“殿，我刚去柜上，南边收粮的船队已从路到了陌底渡，再有二日便可到风陵渡，我已飞鸽传书，还请殿命人在渡接应。”

沈九娘：“……”

“殿！”叶翀试图推开他的肩膀。

梁检一惊，远游的神思收回来，转与叶翀碰了个脸对脸，鼻息着脸庞，说不的暧昧。

叶翀猛然向后撤，却被梁检拽住双臂，一把抱住。

他见梁检便是在奔波中，西北犒军，山西查案，周旋于各方势力，上有皇恩掣肘，有民意难避，左右皆虎狼，孤鸿落雪般独自支撑。

梁检拿钦差玉印，郡王金印和自己的私印，一个一个压过去，将欠条递给沈九娘。

叶翀气息乱得话都说不来，心一，腰就跟着塌了，躬，微微揽住梁检的肩，就随他抱去吧。

梁检上微苦的金蝉香，像了骨，即便是不带荷包，不用熏笼，近也能闻到。

梁检蓦然一震，顾不上腰疼，三两步走过去，“沈娘，我替民和西北军，谢沈家义。”

叶翀匆匆而去，不一会便托着印信回来。

“平云别动，让我歇歇。”梁检靠在他腹间，双臂收紧。

支着额角神，便躬碰了碰他的肩，“殿，回房歇会吧，这些事也急不来。”

如此，便剩凶险异常的最后一步，梁检知以刘宜的，不会满足只一个实证，定是在背后多方查证，馅是早晚的事，所以刚刚他一答应了对方看粮的“诚意邀请”，无论什么陷阱诡计，时间不待，都只能着闯了。

大概，临江郡王就是个劳碌命，温柔乡里多趴一会，都会被雷劈。

刘宜在与戎人在外交上是有大本事的，鸿胪寺卿跟他比，大概只能算是大个垃圾，可惜此人好汉奸。

梁检犹自回到桌前，提笔写好一张欠条，“平云，去把我的印信拿来。”

他一直不知，梁检旧伤到底如何，问也不说，嘴严得跟老鳖成似的，但就算是个健康的人，如此劳心费神，四奔波也受不了啊。

“殿，可是要去看粮。

第15章民心

那人与梁检在柜上，用西戎语叽里咕噜说了半香的时间，便退回金刀，告辞而去。

半刻都不到，就听沈九娘在门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