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报？”我问。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前桌这个人，他的发很长，垂在肩上就像个小姑娘，他和我的其他同学有着微妙的差异，我分不清这种差异是因何而来，可是很明显，倘若要将所有人分门别类，他看起来跟我的指导员属于一个类别。

“我早就想问了，你犯什么事了？”他对我说了转学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条条框框这么多的班生，你哪是来上学的？简直就像是来受刑的。”

“等等，”我打断了他，“你说这里是废都？”

我应该知什么？我确实什么都不知。

他趴在椅背上，拖着长音故作姿态地慨着：“是不是很吃惊？吃惊就对了，你看看咱们学校的绿化，看看那片价格昂的小树林，看看咱们仿古的钟楼，是不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前桌对于我的问题“啧啧”了一阵，他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是啊对啊这里是废都，废都迪尔利科特，代号NO.57的贫民窟，这个国家的垃圾场。”

“自由吧。”有人这么说。

“‘什么报？’”前桌重复了一遍我的提问，他疑惑地眨了眨睛，而后恍然大悟地倒一凉气，他说：“不是吧，你真的什么都不知？”

闻楼的天台上去，整个人栽了楼的花坛里，巴掌大的脑袋磕在冰冷的泥台上，染红了一片凌乱的残枝败叶。

同学们纷纷议论着。

谭笑死得那天早上学校里乱成了一团，光我们班就有三个人因为心里压力太大了过去，手指痉挛到僵直，整个人栽在地上“赫赫”地着气。我的指导员很忙，他毕竟还是个小班长，我看着他在教室和校医院间跑来跑去急得满是汗，我想帮忙又不上手，只能乖巧地缩在座位上，不去给他添麻烦。

我没说话，他像是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笑着耸了耸肩：“别这样，同为狱友我们好歹要共享报，哥都不在乎你我的那几笔，你就不能大度？”

我摇了摇。

他们应该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想。

发现她的是几个早起开门的值日生，他们尖叫着引来了睡惺忪的保安大叔，哆哆嗦嗦地叫来了值班的警卫。深秋的寒风漫开刺骨的阴凉，谭笑在博闻楼冰冷的花坛里躺了一整夜，她的睛始终睁着，嘴角挂着清浅的微笑，她像是还醒着又像是陷了一场梦，无神的双透过枝桠上腐朽的枯叶，望向学校上方灰蒙蒙的天空。

她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前桌的同学转过来敲了敲我的桌。

“他们大多都是被买来的，”前桌说，“‘将您的孩送废都第一中学参与种培养计划，您将获得每年5万元的政府补助金。’这广告在废都火得很，五岁小孩都能背的瓜烂熟。那帮穷人日过得苦，这笔‘巨款’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卖孩算什么？孩是送来享福的，见不着面才能证明他日过得好。”

前桌撇了撇嘴起换了个姿势，他倒坐在椅上用手撑着巴，压低声音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知这间教室的孩们都是怎么来的吗？”

“不可思议就对了，你想想这所学校的教学方式，想想我们遵守纪律的同班同学，想想你曾经遭受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