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麻烦”自全无反省检讨的打算，多年之后依然如故。

        染红霞“噗哧”一声，不禁摇，紧锁的眉不知不觉间已稍稍抒解，终于又来了几分年轻女郎的神。

        染红霞忍不住笑起来。

        她心放松，没大没小起来，笑：“后来蚕娘前辈，是怎生放弃收我师父为徒的呢？以前辈之能，定不会轻易罢手。”

        蚕娘虽然吃惊，但并不生气；相反的，这样的倔甚对蚕娘的脾胃，唯一比听话更招蚕娘喜的，就属气的孩了。

：“但我宵明岛一脉的武功，却能抵挡年华老去，将肉维持在最巅峰的状态。若妳练了三十年功，依旧维持在灿烂的二八年华，丹田里却较那个年纪时，凭空多三十年力，那么岁月对妳的敌人来说是把刀，但对妳…………或许就不是了，对不？”

        转念又想：被蚕娘这样的大麻烦，连续扰了几个月，经历过各式各样难以想象的“挑战”和“劝说”，无日无之，最后失去理智，想上街随便杀几个人愤，似也有可原。

        杜妆怜对这位本领奇、怎么也甩不掉的尾行跟踪狂，自没半分好脸，然而不可讳言，了解越多，她不得不承认天覆神功的是一门博大深的武中瑰宝，绝非外邪功，此功之长，恰是本门所欠缺，完全能补她力不足的弱。还有那青永驻的绝大诱惑，世上恐无女能抵挡…………

        心中彷佛有蝴蝶在飞舞的银发女郎，这一路便同杜妆怜耗上，除暗中保护、助少女应付盛名之累，也没少惹了麻烦给她“玩玩”，乘机展示天覆神功的威力，向心气傲的少女预示将来的可能。

        “妳太不了解我们一直玩一直玩一直玩的心了。”蚕娘啧啧两声，老气横秋地教训她：“她一直不跟我玩一直不跟我玩一直不跟我玩，我只好去找别人玩了呀！很希罕么？哼！”染红霞再也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俯，抱着削平般的小腹弯腰，腹肌都笑

        “前辈也太坏啦。换作是我，这梁结得可大了，不讨回来不行。”

        杜妆怜杀业极重，在天五是了名的，染红霞一直以为是妖刀之乱，以及乱后的肃清行动所致，不料师父十六七岁时便以辣手闻名。

        蚕娘笑：“妳带这功力回转月停轩，毋须多费唇解释，妳师父自然明白。当年我她的手段，可比这个属害多了，‘红颜冷剑’之所至，虽说不上尸山血海、如昔日‘死’盛五阴那般盛况，可也是闹非凡，半也不无聊。

        但她发了誓。誓言不能更改，遑论乖违。

        这么耿直啊，难怪那小如此挂心，是个好人品的姑娘。银发女郎在心底叹了气，抑着一丝淡淡歉然，笑：“她虽守誓言没肯学，我总想往她鼻掮肉香，闻得久了，说不定便转了，乖乖投向蚕娘的怀抱里。只可惜，始终没能如愿啊。”

        宵明岛的镇岛绝学天覆神功，不但练就横力，亦能常保青。只要放月停轩，抛弃曾给她及她留的，随蚕娘返回宵明岛，就能得到天无敌的武功，还有永不衰老的貌I“…………来不及了。”她淡淡说，忽然沉静来。“我已立毒誓，就算死，也绝不向妳磕拜师，乞授技艺。我杜妆怜说的，决计不会更改，妳的法，永远不会是我的法。”

        杜妆怜赫然惊觉：蚕娘提供的，是第三个、也是最最完的答案。

        蚕娘俏脸，也笑了起来，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似被动心绪，一瞬间神思飘远，只掩饰得不着痕迹，染红霞自无所觉。

        “换作其他的年轻姑娘，说不定早哭着回去找父母师长啦，妳师父这倒是天赋异秉，天大的麻烦来了，也只一剑标去，绝不留。”染红霞不禁咋。

        蚕娘不动声地观察染红霞的表。她从这一段开始，终于松了气的样，笑容既骄傲又满足，丝毫不为师父的失之交臂到遗憾，反觉安心。

        半晌，她才耸肩笑：“我缠了妳师父好几个月，顺便游山玩，差都不想回宵明岛啦。她是不是也这么开心，我不好说，只是从那时起，‘红颜冷剑’杜妆怜这个万儿，才眞正算是江湖上一号人，走到哪儿都有麻烦，招人自招，盛名所累。

        “妳没屠光几个门派山寨，挑几位剑坛耆宿，只带了天覆神功回去，连妳师父的背影都看不见，别说摸着边儿啦。这样她还要责备妳，未免太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