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鸳一见她来便莫名火起，再瞧这般作态，气得话都讲不去了，起将手里的文档“啪！”往绣墩上一扔，甩着尾单手叉腰，怒腾腾：“有话你就讲啊，装模作样的什么？”

        这种没谱的“题目”，七叔抓不准他通到何等地步，索不去猜耿照是怎生错法，黄浊翳目瞟他左掌，哼：“你是写上‘隐圣’二字，还是直接亮了殷老贼的字号？吓得小伙面无人，能满足你无聊的虚荣心么？”

        七叔微怔，皱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自抑制，哼笑：“看来，他这个七玄之主还真不白，竟能查到这般境地。老贼的好日到啦，连个小娃儿都能揪住他的尾巴，东洲能人甚多，除了我等，肯定也有别人盯上了他。”

        郁小娥赶紧老实禀报：“回夫人的话，染二掌院到啦，正在大门外候着，说是专等大人发。”

        “剑我给他了，让他交还染家女娃。”

        萧谏纸瞥了他一，淡淡一笑。

        萧谏纸抬，敛起调侃促狭之，肃然：

        此问之刁，与“天观”七尘二度难倒地隐人庸、凌云夺冠那一问，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识者自能回答，不知的却怎么也答不上。看萧谏纸的模样，会面非以不而散作结，显然耿照之答，起码没让他当场翻脸。

        耿照连续两天门，带回青锋照、埋皇剑冢欣纳七玄同盟的好消息，不惟大宅诸女振奋，传回冷炉谷，亦是声雷动，无争坪上建筑“混元”的度，连带地突飞猛，初生的同盟一时间上齐心，颇见峥嵘。

        七叔面微沉。“故玄虚！直接不行么？扮什么深！”

        七叔倒一凉气，怒：“你写得这般答案，分明是想同他翻脸——”才省起耿照竟也知晓，不禁结。

        萧谏纸不知是心不坏，抑或不受这般明显撩拨，左拳虚握，迳以右手举杯，啜了冷茶。“我只考他一事，知不知要对付的是谁，我俩将敌人姓字写于掌上，一起摊开，如此则无可抵赖。”

        “他同我写的答案，一模一样。”

        影城是耿照所从，城主独孤天威游冶成习，城务均由横疏影拿主意，自也不是问题。月停轩、观海天门两派，主其事者都不在越浦，鞭长莫及，因此典卫大人第三天的目的地，便是故地重游的风火连环坞。

        萧谏纸上打量一阵，冷：“邵咸尊打你那一掌，我怎么看都不是轻伤。至于么？你又不欠他。真要说起来，那厮还你一命尚且不够，我怎么看，你都是白挨了一记。”

        “无论你了什么狗屁倒灶的题目，当是主持大考，看来，他是通过了你的刁难哪。”

        郁小娥委委屈屈地望着耿照，一副快哭来的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只可惜满堂索然，无人相应。符赤锦笑眯眯：“牙疼么？我帮妹瞧瞧。”

        耿照用过宝宝锦儿心准备的早膳，正把握时间，听绮鸳报告近日城中动态，忽见郁小娥踩着小巧的翠绿绣鞋，跨过朱槛，冲耿照袅袅娜娜一施礼，细声细气：“见过盟主，见过夫人。”楚楚抬眸，一般的波朝主主母转过一圈，独不看绮鸳，似有为难之。

        萧谏纸故意不看他，提壶斟茶，好整以暇。七叔重哼一声，不理他推过桌面的陶茶杯，也不落座，微愠：“你知我问的不是这个。”定了定神，心中有谱，容稍霁，哼：

见污黄，似是目力不佳，却不是七叔是谁？

        “挨都挨了，抬杠有意思么？总之死不了。”七叔没好气地瞥他一，不浪费时间于斗上，正：“谈得如何？”

        ◇◇◇

        风云峡一系在越浦的联络据，沐云得主允可，曾告知耿照几，以便照应。耿照已遣人递交亲笔画押的蜡书信，说明七玄混一、与韩雪结盟的意向，料以双方的患难交，应无异议，只待韩主回覆。

        “我等掌握这条线索，只不过比他早了几个月而已。并肩作战，势在必行！倘若老贼知他涉如此之深，将以何等雷厉的手段，教他永远开不了？你的师父、我那笨皇帝，便是榜样。”

        萧谏纸以左拳轻叩桌，片刻才：“你错了。这孩知的，远远超过任何人，只差一儿，就让我们这几十年光阴形同白饶，工夫都到了狗肚里。”摊开掌心，赫然写著“行空”二字。

        “你就明白，该面无人的，其实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