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地震，不仅震死了秀娘，在平民区，死的人更多，兴顺胡同便有不少受灾的，宋芷回来后，只远远一看，便瞧见塌了许多房，估计其中受伤的，乃至失去命的，都不少。

什么才……

“不必了，你收着吧，万一日后有用呢？”宋芷说。

“少爷别这么说，”白满儿认真地反驳，“少爷是这世间难寻第二个的才，不要妄自菲薄。”

宋芷垂眸，静静地看着白满儿，白满儿在哭泣，小姑娘在短短几年，接连经历这样惨痛的离别，心却仍是单纯柔的。

“那……”白满儿低，摸了摸手上的镯，“这个还给你，少爷以后要把它给少夫人。”

才？

若是以往，宋芷或许会将白满儿拉起来，或是蹲抱着白满儿，哄她，安她，劝她不要这样，可现在，宋芷只是摸着白满儿的发，顿了顿，轻声说：“好了，满儿，别哭了。”

宋芷无奈：“嗯，我答应。”

然而，这都是杯车薪

白满儿抬看着他，还有些不信，着鼻：“真的吗，兰哥？你真的答应了吗？”

白满儿倒是乖觉，宋芷答应让她留，她立刻就改了，不再叫兰哥，改叫少爷了。

“不必如此多礼，满儿，”宋芷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无奈，“我又是个什么少爷，一介贫寒书生罢了。”

京师地震，自然是震动整个大元的大事，世祖隔天就了罪己诏，大都路总府也迅速反应过来，四安排救灾。

“以后你就住，我也不会再给你安排亲事。”

宋芷无奈。

雪中送炭的谊，总是教人念的，这些灾民见了宋芷，都要起规规矩矩作个揖，叫一声宋先生，以示谢。

白满儿不解地看着他，能有什么用？

“哦……”白满儿低低地答应了一声，扶着膝盖，站起来，向宋芷福了福，“那满儿去给少爷饭了。”

宋芷却觉得自己变了，他发现他看着这样的白满儿，心受到悲哀，受到怜悯，也为白满儿难过，可哭不来。

“满儿，”宋芷不赞同地皱眉，“你……”

“我答应你就是了。”

宋芷在孟府跪过许多次，跪得如今膝盖都了病，最是知跪着的滋味不好受了。

一些为了粉饰门面的大员，也假惺惺地拿了些救灾资来。

宋芷自知力量微薄，不了什么，也只能将自己的一积蓄拿来，去请了大夫，买了一些急需的药材，还有粥饭等，送到兴顺胡同来，给无家可归的灾民救个急。

看日，快到中午了。

“好了，既然我都答应你了，”宋芷将她拉起来，“就不要再跪着了，地上又凉又，膝盖疼。”

“兰哥！”白满儿竟“噗通”一声跪了，拉着宋芷的衣袖，“求您不要赶满儿走。”

最是低贱的那等人。

他如今一无所有，白满儿也一无所有，他是个男人，可以靠自己，白满儿却还是个小女孩，又能靠谁呢？若是行将她嫁去，她也不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