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明自顾自的斟了杯茶，目光专注的落在手中的茶汤上。那小少爷见他不理会自己，不大兴的撇了撇嘴:“喝茶有什么意思，上好的竹叶青，公不同我喝一杯？”

方思明不是没见过自来熟的人，只是没见过明明心里不乐意却还要套近乎的。他抬眸一，小少爷对上那双冰冷的凤眸脊背倏然升起一寒意，小少爷手一抖，没有来的惧怕。

方思明追了过去，巷里全是交杂在一块儿的院，歪来扭去没个规律。好在这个时辰巷中没几个人，方思明

方思明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耐，竟然真的依言了楼门。门外一个约摸七八岁的男孩儿似是等了有一会儿，一见方思明来睛一亮，蹦着迎了上去。小孩儿的发该是玩闹得厉害，将原本扎得整齐的发揪来好几缕，也不是多么俊秀的孩，但那一发生的格外的好，细密又黑长，看着十分柔。

方思明径自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还要空，唯有靠窗临街的那一桌上坐了个人，锦衣玉冠该是富贵人家来的少爷公。方思明不过一扫而过，他朝着角落里的桌走过去。那少年公举着酒杯，小步跑着坐到了方思明的对面。

“你……你……”少年人最是重面，明明觉得面前这个好的气势却还要撑着装浑然不惧的模样。然而，他一开还是成了个结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抱着琵琶的女对着方思明盈盈一拜，一句话也没多说便寻了凳坐来，弹着琵琶唱起曲来。是姑苏的地方话，绵动听。

孩好奇的垫着脚想看看油纸包里是什么东西。方思明问他左右看了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指了指街尾七弯八拐的小巷，:“哪儿，那个好像巷里去了。”

古怪。从他来至今竟没来一个小二引路菜，素不相识的人毫无由来的凑过来示好，还有这个歌女。方思明一扫那女，女弦的十指修长灵巧柔弱无骨，指甲是浅浅的粉，略偏白些。

方思明懒得理会他，小少爷还来不及纠结是锲而不舍还是果断放弃，抱着琵琶的女便提着裙走了上来。小少爷一见立溜了楼，连那一桌没动几筷的菜都没顾上。

“大哥哥，方才有位让我将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一个油纸包递给方思明。

里面是一颗新鲜的山楂，红艳艳的似是刚从树上摘来。方思明问:“那人往哪里去了？”

女的琵琶半遮掩这脸颊，她细声细气的答:“他说公若问起来便让公楼外去，自有人来。”

客人三三两两的散在楼上楼，弹评的一男一女坐在帘后，的嗓音唱着书本里的故事。

方思明不绪的望了他一，唇畔扯起一是个冰冷而嘲讽的笑。他发现这个小孩儿的眉细细长长的一弯，颇为清秀，有那么雅致的意思，可惜被他自的意气压制，反而成了稚。

方思明放茶杯，手肘搭在桌面，他垂眸间脑中闪过一灵光。倏然，他笑了。凌厉的眉目微不可见的柔和了一瞬。他抬起手，示意歌女停，:“是何人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