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笔记本屏幕上挪开视线，郑志卿掐了掐鼻梁，偏看了仪表盘显示屏上的时间――九二十。何权还没回家，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他无数次压想要打电话给何权的冲动，一直耐着坐在车里等。

禾宇摇摇，“欧阳从小在难民营长大，后来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打起人来手得多狠？”

何权快被他从地上提起来了，死活又挣不开，气急败坏地嚷：“少自作多！我哪来的闲工夫折磨你！郑大白你再不松手我你了！”

伸手把女儿抱怀里，禾宇说：“不聊了，你们走吧，关关要睡觉了，人多她睡不踏实。”

“欧阳。”郑志卿自背后叫住他，“我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你目的为何，离阿权远，别妄想他会任你摆布！”

“二少，你听到何少的要求了。”欧阳的声音在何权背后响起。他刚看何权没楼门而是往路对面去了就没走，一看到郑志卿把何权箍怀里立刻车。

被扣着后颈压着腰怀里，何权愣了一猛地抬手去推。郑志卿的臂力远在他之上，钳在他上的手丝毫不肯放松。郑志卿本打算吻他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封住那张快速开合的嘴。可最后关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只是紧紧将人抱怀里，咬牙忍住那份膨胀到极限的渴望。

“阿权，别这样对我。”他恳求，“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请不要――不要折磨我！”

九四十，深灰的林肯终于现，看到何权一个人车，郑志卿才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闭上靠在那顺了会气，他使劲抹了把脸，发动汽车正要走，突然听到旁边有人敲车窗。

定住脚步，欧阳偏过

郑志杰琢磨了一番禾宇的话，片刻后眯起――聊得多啊，连人家小时候的事儿都知。可他怕惹禾宇不开心，只好把酸就着话咽回肚里，低用鼻尖蹭蹭女儿的小脸。

派所外不是贴了标语么――不要打架，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郑志杰赶紧冲弟弟使，自己却跟长在沙发上一样不肯挪窝。被老哥从病房里轰来，郑志卿抱着胳膊戳走廊上权衡了半天，决定去何权家楼等。要是不能亲看着何权自己上楼，他这一晚上别睡了。

何权臭着脸瞪向从车里来的人，本没给对方开的机会，连珠炮般地炸：“有病吧你，郑大白！盯我的梢？怎么不学你哥雇个私家侦探，自己盯着不累？既然这么闲去急诊值班啊！别人都忙的没空睡觉你居然好意思谈恋――”

郑志卿抬看向欧阳，两带有敌意的目光隔空相撞。他松开箍在何权上的手，转而握住对方的手腕，冷冷地回应：“这是我和阿权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我现在为齐家事，二少，别让我为难。”欧阳说话的时候抬起手，逐一拽松手指上的手套，摘来放外套兜里。他面带笑意地对何权说：“何少，你的手是要握手术刀的，得好好保护，人的活儿交给我。”

“大晚上的别找不痛快！”何权皱眉掰开郑志卿的手，“赶紧回家，明天还得上班呢！”

见何权走了，欧阳敛起笑意，转朝自己的车走去。

欧阳和郑志卿都没动，何权左右看看，脆甩手上楼。不见心不烦，打脑浆都不他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