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家的。

“希望吧，”余宝元神向看，手成拳，在肚上像是警告似的轻轻锤了一，“小混，给老爸听话儿。”

到现在，他们俩的位置居然倒了个个儿，变成了顾锋天天上赶着来给他送饭吃。

过年是给那些有家可以团圆的人去享受的，至于他这个已经没爹没妈没有家的孤魂野鬼，过年对于他来说，早就失去了意义。

“安娜被我派去和对方谈合同了，”顾锋稍稍解释了一番，手中的动作不停，一样一样把午餐给摆来，递给余宝元一双筷，“我空了时间给你送饭，吃吧。”

余宝元接过了筷，一恍惚，忽然想到了以前。

他想到前几年，自己对着余宝元屡屡约，明明余宝元的神是那样的期待，期待顾锋在大年三十陪他一个小时也好，一起吃他的饭也好，可是顾锋就是无视了余宝元这种卑微的期待，转而去和陈立宁味闹。

“嗯，”顾锋，“我会过来的。”

两个人坐在这休息室里，无声地开始用餐。一顿饭毕，顾锋方才收起了盒，犹豫了一会儿：“过年你在家吗？”

但是时间久了，也就麻痹了。

余宝元惊讶地抬起来：“你？”

“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跟我反馈，”白向盛抹了把脸，“我听顾锋说国外有这方面经验的专家，这几天也会坐飞机过来，在这边一直守到你生产为止。有他们在，我想应该不会太大的问题。”

“今年我陪你吧，”顾锋哑着嗓说，“我陪你过年。”

余宝元陪着白向盛在医院待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没过多久，顾锋开着车也到了医院，提着盒上了楼，找到了余宝元，坐到了他的旁边。

以前，可都是他给顾锋亲手午饭送给他，还要看着他吃饱。如果顾锋再偶尔给几句赞扬的话，他简直能开心满足好几天。

余宝元一看见这男人就有些惊讶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中午让安娜过来送午饭的吗？”

“得了吧，”余宝元嗤笑一声，“你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有个顾家要回，再说了，你看大哥我缺你吗？”

“我相信你们。”余宝元尽力一笑。

“过年？”余宝元扬起，“在家。”

白向盛了：“产前不可避免的会现心态上的失衡，你要注意调节好。男人生......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接到临床案例，所以一切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被丢弃久了，难受得习惯了，也就觉不到了。

摸了摸圆溜溜的肚，神之中不可避免地浮现一丝焦虑，“大概就在年后。”

随着孕期越来越长，他和肚里那小混的联系也越来越烈。

真是风轮转，谁也没个准儿。

一开始只是儿偶尔伸伸小脚踢一肚，到现在，余宝元甚至怀疑这小混每天都在肚里面时广播，闹腾得不行。

前几年自己被丟在顾宅里一个人过年，看着焰火绽放，所有人都在过着闹闹的团圆年的时候，确实不可避免地觉得孤单，到心酸难过。

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了。

顾锋把盒袋提在手上，走之前说：“这次一定不会约。我早回顾家，在那边陪一会儿就能回来陪你，你等我。

顾锋看着余宝元那副平静的脸，不知怎么的，心就是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