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云也不促，就在旁边耐心看着。

昨天梁丘云与郭小莉彻夜深谈的时候，郭小莉几次像是松了气。她也害怕汤贞为新城影业一次次地在公众面前站台，怕汤贞被方曦和拉扯着越走越远，怕汤贞上了方曦和的车，再也不回，再遇上什么无法挽回的危险。汤贞是那么固执，除了睁睁地看着，郭小莉没有任何办法。

梁丘云在厨房看完了那几张字条，把它们随手放在了调料盒边。“我很痛苦。”这句话到底是写给郭小莉看的，还是写给梁丘云看的呢。

唯一与梁丘云想法不同的，是郭小莉执意要去梁丘云家里看看汤贞，她说不亲见到阿贞的安全她不能放心。她已经为这事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梁丘云只能劝她：“现在记者都找不到阿贞，就盯着你。你如果去了，阿贞就再没有地方能躲了。”

所有人都知，汤贞知恩图报，但所有人都希望他只受自己的蛊惑，只回报自己的“恩”。

梁丘云本以为那还会是什么乞求郭小莉带他回家一类的话。

汤贞在床边坐着，一直到梁丘云打扫完卫生，这个家看起来空空：能摔的，能砸的，都被汤贞砸的差不多了。

汤贞仍是个很怀疑梁丘云的样。

夜谈的结果与梁丘云心里最初的盘算几乎没有区别。郭小莉很同意把汤贞暂时藏起来，等这阵风波过去。新城影业八成要完了，汤贞这三年的法国合约估计也会成为一纸空文。对亚星娱乐，对Mattias，这都是有利无害的好事。

可是打开以后，只看到汤贞对郭小莉说：“帮我从账里拿些钱给方老板。还有我书房第二个柜面屉里有个匣，也交给方老板。”

她要怎么去阻止他。报恩，报恩，汤贞已经为亚星娱乐付了这么多年，这恩报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对于方曦和的“报恩”，让郭小莉哑无言。

“如果你连郭的话都不相信，”梁丘云说，“明天我带份车祸的报纸给你看看。”

汤贞写了很长的话给骆天天，写了短短一张字条给方曦和。

汤贞趴在床桌边握着笔写字，他写不顺利，写几句，又划掉，写几句，又划掉。也许他知，写完了字就该“睡觉”了，他想更多地拖延时间。

梁丘云又说：“郭没告诉你，甘清死了，当时天天也在旁边。”

可梁丘云仍没有半生气的意思，他忙完了卫生，问汤贞想吃什么。

汤贞抬起来，看梁丘云的脸。

“你有什么想告诉他的，”梁丘云通达理，“可以写在纸上。”

汤贞看他。

又有几行字，是写给郭小莉的。汤贞让梁丘云一并帮他转交。

汤贞早就不是一个孩了，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主意，谁也拦不住他。

丘云也曾与汤贞朝夕相，他更了解汤贞。

“你有什么想告诉天天的，也可以写一写，他也在医院。”梁丘云蹲在汤贞面前，他知提到“天天”两个字，汤贞会动容的。

“郭，我现在站不起来，我很痛苦，你来看看我好吗。”

梁丘云想了想，又说：“明天我和丁导去医院，探望方曦和。”

梁丘云用筷在麦片粥里搅了搅，他掰药来，丢粥里。想到汤贞很痛苦，他又打开糖罐，倒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