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云握着杯的手一顿。

郭小莉的笑容有些为难，她右手扶在那些行李上，用左手捋了捋耳边的发：“我昨天怎么都睡不着，就想看看阿贞，想看看你，想和你们聊一聊，给你们打电话，一个人都没接，我就想去直接找你们――”

郭小莉的丈夫从房间里赶过来，支撑住自己的老婆。他看到梁丘云默默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梁丘云默默喝一。他说：“北京的警察不值得相信，把阿贞交给他们保护，万一了什么事怎么办。”

“阿云，”郭小莉的丈夫抬起说，“你郭喝多了，你要不然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他陪郭小莉回家，坐在她家里逗了会儿囡囡。郭小莉的丈夫夜里加班回来，他们两个男人，听郭小莉喝着喝着酒又开始哭泣。

梁丘云开到了地方，他了车，把孩们的行李提来。

“怎么了，郭，”梁丘云说，他忽然回过，“你不会去原来的家找我了吧？”

郭小莉哽咽起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藏的了，方曦和的事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其实真的问心无愧。阿贞有天赋，又努力，他什么时候需要方曦和这么多黑手才能够成功？他们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样的演员来？以前我们还总想着，不要报警，会影响形象。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如公开着来！阿云，你说呢？”

“但他现在拒绝见警察，谁都不想见，”郭小莉边想着，边说，“要不然……我们请警察保护着阿贞，让阿贞去劝劝他……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就能抓到凶手。”

“那个房房东早就收回去了。”梁丘云说。

梁丘云说：“他们现在连一个车祸案的凶手都找不到，都犯了三起案了，凶手的人影呢？”

郭小莉问：“阿云，你的家搬到哪里去了？”

郭小莉睛都红了，说：“能什么事？警察难不比我们普通人可靠吗？”

郭小莉却浑然未觉，连日来的疲惫和醉意使她神极度不能集中：“如果能抓到凶手……说不定就没有事了……”郭小莉又哭又笑，嗓里哽咽着，“方曦和……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事呢……”

着自行车，耐着站在路灯，听郭小莉说话。不知为什么，梁丘云觉得似曾相识。

不像汤贞被郭小莉成日里围着转着关切着。对梁丘云的私人生活，郭小莉并不是那么了解。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郭小莉问。

郭小莉沉默了一会儿：“我今天听说，方曦和的人其实已经醒了……”

里面又传囡囡的哭声。

孩们上了楼去。前这屋是成瑞两年前全款买的，只有略的装修。

丈夫抱着囡囡去里面哄她睡觉了。郭小莉坐在沙发上，她红着睛，突然说：“这样吧，阿云，我们申请，让警方面保护阿贞的安全，你说好不好？”

梁丘云低，他的肩膀这么宽阔，郭小莉的天塌了，也只有梁丘云还能暂时为她支撑着。梁丘云说：“郭，你不要用事。”

他有时其实也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如果他和阿贞没有听从郭小莉的教诲，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梁丘云“嗯”了一声：“那我走了。”

梁丘云一双越发阴鸷了，盯在郭小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