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师傅让汤贞在沙发凳上坐了，他打量着汤贞的模样，“坐着罢！”

“轲，”朱劝，“现在就去吧，你也和阿贞见个面――”

汤贞背对着门坐，他的长发很柔，被发型师握在手里，轻轻梳成了一把。

朱经理手里拿着叶师傅改好的白西装外套――轲一贯连个衬衫都不好好穿，让他穿正装，这实在人所难。

温心在旁边看，大约怕汤贞老师疼，她拿过发型师的小剪刀，为她家老师小心剪去长来的白发。

这么一群人都在这里，就因为周轲。

朱话音未落，轲直接说：“我不着急。”

时不时有亚星娱乐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汤贞老师和轲准备得如何了。轲站在门，好像个紧张的新郎，叫他们别。

朱看着轲这一汗，轲衬衫袖都挽起来了，好像从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朱见轲穿校服衬衫就喜这么穿。

他一直这么乖乖坐着，听话又安静，

再加上汤贞刚刚院，怕冷，这后台化妆间的中央空调开得又。朱现在看，轲的额鬓角都沁汗来了。轲这么没耐心的人，还这么在汤贞这里等。

邀请函上没写明发布会开始的确切时间，记者们喝着咖啡，尝着嘉兰剧院给泡的茶，就只能这么一直等。

叶师傅的徒弟们已经帮汤贞把改好的衣裳穿上了。到叶师傅这个级别的老裁，搁外边都叫“设计大师”“裁大师”的，一般主顾在他面前可不敢坐着试衣。

确实，所有人等的时间都不短了。主会场里已经坐满大大小小级别的媒，都是亚星娱乐方面挑选着邀请来的。记者们一个个着正装，在坐席里安安静静地等待。

周轲看了一会儿，低，他深了一气，转过，像是心焦得很。

门外走廊上站满了人。今天说是亚星娱乐主办的新闻发布会，可周轲边却没有多少亚星娱乐的工作人员。朱在一旁陪着他，还有嘉兰剧院经理办公室的人，都是些助理和秘书。秘书们之外，又是嘉兰剧院的保安，把走廊挤得不通。

他年纪小，不懂惜。叶师傅却最心疼这一针一线。

温心在旁边说：“汤贞老师，你觉怎么样。”

可汤贞实在站不稳，他就算一会儿在发布会上面，多半也要坐着。

“嗯？”

汤贞说：“温心……”

汤贞望着镜里，他穿着白笔的衬衫，白的西装外套，里外是不同的面料。他的发梳齐整了，束在脑后，他的脸也有了血，像是很健康的一个人，面面的。

家那位小祖宗，那位混世王，现在搞这么一，拉着这么多人陪着，到底是要什么。

化妆间的门开了条，周轲双手揣在西袋里，站在门外抬朝里面看。

“轲……”朱经理这时问，“发布会快开始了，你还不去？”

周轲在原地来回徘徊，他睛直勾勾盯着鞋脚的地板花纹，又抬起，望走廊尽那窗外的天空，不理朱的茬。

但汤贞，他是那个汤贞啊，天纵英才，一代名伶，他万万不该就这么住在疗养院里，被曾经喜他的那么多观众遗忘。

“真的是开新闻发布会吗？”汤贞讷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