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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汤贞抓也不抓，抱着几块石tou，自己消失。

曹医生自顾自地提醒：“……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累了，zi轲，如果你想放弃了，真的不用愧疚。你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把这一切对病人的伤害缩减到最小！”

“谢谢。”周zi轲当时对他说。

太阳从北京的天边升起来了，周zi轲的手扶在方向盘上，gan觉手背上光的温度都叫人陌生。这座自小生长的城市，从没给过他多少归属gan。这到底是因为他的家庭，还是因为周zi轲生来就不好，无法被人毫无保留地接纳。

曹年这个人，就和周zi轲所有讨厌的长辈一样。确实关怀他，确实ai护他，但与此同时，又伴随着令周zi轲痛恨的gen深di固的不信任。

也许曹医生只是想提醒他：你现在带给汤贞的“陪伴”，随时有可能成为患者新的痛苦的gen源。

“陪伴”很难。曹医生试图让年纪尚轻的周zi轲理解，人与人之间的“陪伴”是多么的难以长久。但周zi轲希望曹医生知dao，他和汤贞两次分开，两次他都是被分开的那个。

周zi轲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地方，他xia了车，拿着资料回到自己的公寓。直到现在，他还会在开门的一瞬，幻想听到汤贞的声音，汤贞的拖鞋总是很快地走上几步，然后停在玄关kou，“小周……”汤贞说，仿佛已经等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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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医生给周zi轲写了一张备忘录，夹在资料最后面。周zi轲冲完了澡，ca了tou发，坐在沙发上拿着笔勾画，圈这一条条复杂的重dian。

需要多吃shui果和蔬菜，喝reniunai。需要早睡早起，保持每天的shenti锻炼。

需要适当吃甜shi，避免油腻辛辣的shiwu；需要洗reshui澡，zuo全shenan摩；需要多听柔和的音乐，保持心qing放松。

需要在家人的陪伴xiazuo一些简单的工作，家务亦可，让他尽可能脚踏实地地参与到工作与生活当中。

需要an时吃药，an时写日记，定期复诊。

最需要的，是死心塌地的陪伴，是很多很多的包容、尊重，还有ai。

“zi轲，”曹医生昨天问，“你只接受痊愈吗？还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整个城市jinru了上班时间。周zi轲换了件新衬衫，对着镜zi看了一yan，他chu了家门，开着车往城南汤贞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我不知dao我期待什么样的结果。”周zi轲当时说。

他甚至不清楚，完全健康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汤贞该是什么样zi。他认识的汤贞，似乎从一开始就shenchu1漩涡之中，顾虑重重。

他把车停jin汤贞家的地库。

“那我们给他定一个目标，”曹医生夜里说，“能ai，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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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贞穿着睡衣，在浴室刷牙，洗好了脸，cagan1。他衣服没有换，tou发也没有梳。温心扶着他到餐桌边，一路还夸他，说汤贞老师昨天表现得好，睡的也好，今天就会an时起床了。

桌上的早dian颇丰盛，满满一桌。温心说，这是吉叔今天早上请人送来的，说是汤贞老师吃惯了的那个厨师zuo的。

汤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