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难忍，也得忍着，它不想破坏兰珊的计划，只有达成她的心愿与目的，它才有可能带着她离开，离开这三个男人，也离开敖潭。

        “我不该离开这么久。”百川自责不已，兰珊却笑了笑，冲他摇摇。

        白蛇见她不想再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由升起淡淡的失望，它不知自己在失望什么，他们的计划就要走到最关键的一步了，成败在此一举，之前那么难的日他俩都相互扶持着过来了，怎么到了这会儿，它偏偏心绪不宁起来了呢？

        白蛇没有去细想，它为什么会对这样的未来充满“期望”。

        百川虽然修，但依旧只是凡人之躯，便是一朝就要化成真龙的敖潭都抵挡不了的望，他能到那一步，已经足以让她心惊了。

        接来，它继续隐去实，以元神魂的状态回到她的袖中，迟滞又少见的沉默，在一人一蛇之间蔓延，直到百川带着笑意也带着那好的糕“两心同”回来。

        以往察觉到她不兴了，白蛇就会主动停止谈话，可也许是因为今天它心底也有种无法排解的烦躁，所以它选择了继续，只是稍微勉缓和了语气，“好了好了，其实吧，你说的这些，我懂。”

        白蛇没有回避那双泛着光的睛，它只是轻轻说，“嗯，那你别忘了，他最终还是决定接近你。这，你也没法帮他开脱了吧？”

        这也是自从敖潭渡劫失败后，它和兰珊第一次现如此不而散的对话。即使从兰珊执意要开始这个计划后，他们之间就时常会产生意见不合的况，譬如，之前在李家镇时，她非要它对她“愿”的摄魂术和禁词咒，而它起初不肯，之后却还是妥协，但过去的分歧归分歧，让步归让步，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让白蛇格外到心中酸涩。

        兰珊一怔，“这不是一回事，你还是不懂。我和你解释不清楚。”她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烦躁。

        少女顺势了，“嗯。”

        绝不是前的百川这件事而已，这只是个由，是别的什么……让它不甘心。它迫切地想搞明白自己的心态，思路却仿佛一团被得乱七八糟的线球，怎么也找不到线。

        白蛇听着少女开了，也听见他对男人说话时笑带的语调，再想想方才自己与她之间的话不投机，气得连魂都不想存在了，差原地消失――差，它还是舍不得的，她正是需要它的时候。

        兰珊不置可否地一笑，还挂着晶莹泪花的尾，红得像是末枝的桃花，被雨洗过，艳丽而哀伤。

        她知想到他在

又为什么要断，将龙淫之气全实质化到外呢？

        她只会觉得他太好了，好得让她自惭形秽。

        经历了兰珊之前的怪异梦境，白蛇有在意自己被敖潭消除的那分记忆了，它觉自己是不是因为这段消失的记忆而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不见得……是一并被拿走的吧？那玩意儿对它来说本毫无用啊。

        兰珊凭什么说它不懂，它明明……白蛇在心里“明明”了几回，却没能想去。心有种难言的绪激烈碰撞着腔，仿佛就要薄而，却又像是差了地动山摇的火山岩浆，沸腾到最后一步，因为不够火候，又再一次沉寂去。

        她着这些男人，所以必定会如她中所言那样，事成之后“选择远离”，而那也将是它无比期望实现的长久陪伴。

        不甘心，它真的不甘心……可它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可这种酸酸涩涩又说不清不明的心，真是太难忍了。白蛇格不羁散漫，只觉得生平从没有过这么憋屈却又无宣的时候，想它除了受到敖潭的束，在寒潭那片地界儿从来横着走，谁敢给它气受，让它憋屈？也只有在兰珊这儿，它才会验到独特的挫败。

        虽然兰珊躺假寐直到装作被叫醒，但百川却锐地发现了她圈一周淡淡的红，“又噩梦了吗？”他温柔地问。

        “你……”白蛇还想说什么，她却无意再听，只是摆摆手让它别再开，又默默将那块闻石拿起来，“这个，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