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站在他侧，一起看着阑外的重重城，继续：“骨肉至亲，你皇兄不让你什么，多半也是为了你好。譬如你的婚事……”

秦佩心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目光却移回到纳锦脸上，只见后者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已有些不耐之。

轩辕晋也不恼，笑眯眯：“皇兄自有翻云覆雨经纶手，天有他一人足矣，小王只要不添乱，他也便谢天谢地了。”

秦佩挑眉：“雍王有何事要差遣在？有话便直说罢，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轩辕晋冷笑：“我知，他们想让我在这次采选里选个门大的世家闺秀，以后好成为我的助力。可我便不明白了，人为何要和那牲畜草木般分三六九等、低良莠？母妃亦于小人家，可她待我至亲、侍君至诚、为人至善，我可看不比那些大家小差去哪里。若要说，先前父皇的史皇后、苏贵妃，谁不是宰辅之女？还有皇长兄的母妃周贵妃，难又是什么良善之辈了？

秦佩瞥了他一，对他那种有饮饱的模样颇不以为然，“王爷既领了雍王爵，遥领州牧，便该专心朝政为殿分忧才是。何必分心于刑狱这般微末小技？”

我们……

“实不相瞒，那采女是被人勒死，这图样画的便是那绳索。”

心都抛掷脑后，说不的惬意。

纳锦在他对面坐，“先前算我欠你个人，此番还了你。我知晓你在查采女案，我与这案也没什么牵连，到底想知什么，你可以尽问，我自会帮你。”

可偏偏就有大煞风景之人，偏偏还无比理直气壮。

“正是，秦大哥你与我们之间何必如此见外。”轩辕晋笑得牙不见。

秦佩放酒杯，额心，叹，“秦某虽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通，可也自认于丹青之略有所得，敢问纳锦姑娘，秦某这图样怎么就不堪目了？”

轩辕晋抬幽幽地扫了他一，继续叹息，很有几分深沉。

纳锦若有所思，又，“大人要是不介意，民女想带些绳结前去义庄比对。”

“你又知是何事了？”轩辕晋抿唇，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脸孔面无表，那刹那竟让秦佩想起了他的兄长。

秦佩不耐，转走。

事不宜迟，秦佩放弃了休沐，亲自带纳锦去了存放李婉娘尸的义庄，纳锦二话不说地了，而轩辕晋只凭栏而立，幽幽叹息。

人穿花拂柳而来，应极为赏心悦目，倘若她不是灰土脸、柳眉倒竖的话。

轩辕晋在她后亦步亦趋，风满面，想来这些日人相伴，过的极是潇洒。

秦佩有些讶异，毕竟女不比男，对死死生生、血肉模糊之总归有些恐惧。就连轩辕晋当年闹着要去勘案，只跟着去验尸过一次也再不肯去，纳锦竟还有这般胆识，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秦佩蹙眉看他，低声：“人立于世，哪里有事事顺心如意的？就如你父皇、皇兄，也各有各的非得已，无可奈何。你何必逆着他们，事事争个长短，还不如退一步，再寻他法。”

“秦兄留步！”轩辕晋腆着脸抓住他的袖，“最近小王和皇兄难免有些角，想请你说和说和。”

“秦大人，亏你还是个状元，画的图样谁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