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鲜血的手抚住尹辉的脸颊，如同人间最亲昵的姿态，江伏温的笑意如旧。

“不用了，辉辉。”

不知是否随了尹辉的意志，江伏渐渐觉到伤停止了血，连难以忍耐的疼痛也在缓缓褪去。

咿，果然是该离开了。

满是占有的话语在生命的逝面前却显的苍白无力，江伏叹了气，伸手了他湿漉漉的脸颊，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低声。

在空气里，整个人如同安静的布娃娃无声无息的掉在了地上。

整个无尽的空间里，

江伏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即便上的西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的笑容依然净，微微凹陷的酒窝甜的好似没有阴霾。

“其实...我真的喜你的。”

他前微微眩晕，却准确的摸到了尹辉的脑袋，轻柔的安抚。

尹辉猝然一顿，湿的眸里刹那间盈满晦暗的阴寒与极深的惊惧，他紧紧扣着江伏的肩膀，修长的手背绷条条青筋，从齿里挤偏执暴的话语。

“你不许走！我不放你走！橙橙，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尹辉眸一亮，脸上的阴戾顿时消去，只剩呐呐的喜与不加掩饰的恋慕。

有的滴落在手背上，冲淡了烈的红，晕染一片惊心动魄的稀薄。

“辉辉，如果我走了，你还会记得我么？”

江伏微微睁大了，神讶异。

似乎这是个很合适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

“辉辉。”

微弱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消散的声音在轻轻叫他。

他弯腰去抱江伏，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满的鲜血却猝然撞他的里，如千钧重压的他脚步一个踉跄，他脸大变，再也承受不住般生生跪倒在稠的血泊里。

他怔了怔，低看到自己的指尖在慢慢变的透明。

他浑一震，突然醒悟过来似的猛地朝江伏冲了过去，徒劳的试图捂住他血的伤，却又生怕压疼了般不敢手，结结巴巴的惶急。

“橙橙，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会的，橙橙不会死的，我不要橙橙死。”

尹辉不敢用力抱他，环住他背脊的手颤抖的停不来，自言自语的喃喃声里溢无助的绝望，甚至还带着哀哀的哭腔。

面惨白的江伏勉弯起嘴角，每次呼都扯的血肉模糊的伤发疼，五脏六腑仿佛都混杂在稠里了去。

“橙橙，你、你痛不痛，我送你去医院，去医院...”

他踌躇了几秒，小心翼翼的吻了吻江伏毫无血的唇，虔诚的许以灵魂作注的誓言。

尹辉松开手，像是不敢回看似的，呆呆低着，僵的如同一座雕像。

随着尹辉声音尾音的落，周围的所有景象如不堪一击的假象一寸寸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空间里浮动的绿代码，一行一行的飞速动。

俊挑的男如同被去了所有的骨脊，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埋在他膝，恍恍惚惚的握紧他的手，如同紧紧攥着最后一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

“橙橙，我你。”

“辉辉，抬看着我。”

他的眶通红，期期艾艾的小声哀求着，从眶里不断渗的泪浸湿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