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一页，又一页……

就像年晋文那一事一样的。

“一句两句角，就能让人起了杀心，然后又在那杀心的动真正的杀行，偏偏这样的杀戮还因为种种原因成功了。这样的杀戮又再牵引恨意恶意，招来另一场杀戮……”

净涪佛从册上挪开目光，转落正在那无边暗土世界本源里沉睡的净涪。

“可笑？”杨元觉喃喃重复了一遍。

比起一年多前，无边暗土世界本源里本来就数不过来的那些残魂怨灵数目似乎又悄无声息地增长了许多。那残魂层层叠得地挤攘着，看得净涪佛都有发怵。

之后，就在中坐了，拿着净罗沙弥递给他的第一本册看了起来。

是景浩界状况危难，是净涪需要他帮忙搭一把手，他现在笑话笑话净涪佛，难还不行了吗？

净涪佛抬起睑来，将目光淡淡地往杨元觉的所在瞥了过去。

杨元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沉眠中醒了过来，正睁开睛看着他这边厢，但他一直没有开，直到净涪佛的目光扫过那本册的最后一页，看完最后一行字，那边厢的杨元觉才无衔接地开说话。

难这件事还能指望净涪本尊去吗？

这样肉可见的庞大工作量，净涪佛觉得――很有可能会甩锅。

若是往常时候，受了净涪佛这么一记光，杨元觉多少也都是会忐忑一阵，但现在不同。现在是什么况？！

杨元觉静默了一，问：“所以……你就想阻断这样可笑的杀戮？”

净涪佛很理所当然地了，“不阻断，难看着我自己的工作又给加倍了么？”

“怎么，不忍心了？”

“确实是可笑。”净涪佛一边在杨元觉耳边答话，一边却是垂落睑，无声地盘膝坐在那一禁制中，隐悲悯。

所以他也不恼，只是摇摇，淡淡地在杨元觉耳边开，“不，只是觉得可笑。”

这本册的容极其沉重，净涪佛一页页翻看过去的时候，动作也极其的缓慢，像是在掀动镇压在他手上的大山一样的。

这个数目上的增长，似乎还不是照规律来的，本就呈现一条快速往上的曲线。依照这样的增长况，等到定真正动手建造论景浩界小轮回的时候，落到他手上的工作会是多么恐怖，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

杨元觉看不到景浩界无边暗土世界那边的况，但他知净涪这些年来在景浩界中的大动作，如今见净涪佛脸，听净涪佛话里的意思，再简单地一个联想，自然而然也就猜到了无边暗土世界那边的况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嘲讽，但净涪佛却是真的清楚知杨元觉没有那个意思。

他当场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本册足有数千页之厚，每一页纸张上记录着的那些事，几乎都像是蘸了面庞上的血泪、腔中的悲愤绝望……一笔笔一划划勾勒来的，得翻看这一本册的人心不由自主地震颤不已。

“人命虽然有时候真的像草芥，但死得这样憋屈、冤枉和凄惨，又怎么不是可笑了？”

而一旦净涪死活要当个甩手掌柜，那这些工作到时候会由谁来接手，本都不用猜，答案一目了然。